“想必這位便是在上京獨樹一幟,不讓須眉的崔大小姐吧?”
蘇不群手中握著折扇,一雙桃花眼衝著她笑,唇角眉梢俱是風情。
這種刻意的挑逗,擱在尋常女子身上,一定會吃不消。
隻是崔令儀前世今生都隻鐘情於沈度一人,哪怕現在將他放下,看男人的眼光卻早就刻在了骨子裡。
見蘇不群這般輕浮招人,又想起那日他在大街上的種種行徑,心中著實不喜。
言語上就生出冷淡和抗拒來。
“蘇三公子叫我一聲崔掌櫃就好。”
蘇不群桃花眼閃過一絲興味,手中折扇唰地一甩。
“看來崔掌櫃對在下已經有所了解....”
崔令儀雙手疊於腹前,一身得體的月白色糯裙裹著她纖穠適度適度的身子。
精致瑩白的小臉上,噙著些淡笑,看起來竟有些凜然不容侵犯的威嚴。
“早就聽聞蘇三公子人品貴重,風雅俊流,果然是聞名不如一見。”
聽出這話中的譏笑之意,蘇不群愣了一下,但那雙桃花眼很快便閃過一絲了然之色。
殷紅的唇更是挑起一個輕佻的笑。
“哦,我明白了。想必崔大小姐昨天看到本公子在城門口鮮花贈美人了吧!”
說罷,他眼睛微微一眯,上下打量著崔令儀,突然麵露欣喜之色。
“哦,崔大小姐可不就是那日馬車上的黃衣美人....”
崔令儀心中暗自腹誹。
李叔說這人是經商奇才,可惜她完全看不出來。
難道他就是靠著這副油腔滑調做生意的?
真是荒謬。
想到此處,崔令儀也不想再跟他繼續拉扯,遂冷了臉,將話題扯回來。
“今日是商議大夫選拔定品的最後一日,聽聞三公子手腕過人,想必在這件事情上一定會有難得的見解!”
蘇不群心下了然,也不介意,手中折扇一搖。
“本公子確實有一些見解....”他聲音微微壓了壓。
“....不過,那都是在沒有見到崔大小姐之前....”
崔令儀擰眉。
這人還當真是處處挑逗,打量她是醫署會唯一的女子,打算捏一捏?給他蘇家立個威?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正待開口,那蘇不群卻突然收了笑意,一臉正色地衝她施了一禮。
“請容本公子正式介紹一下,蘇不群,蘇家三公子見過崔掌櫃。”
崔令儀凝住。
這是....要改頭換麵,重新做人?
“這兩日,我看了家父拿回家的那份記錄筆記,深感震撼,本公子難以想象,那樣的奇思妙想,居然是出自崔掌櫃這樣一個女子之手,真令我等男子汗顏!”
蘇不群一副自得其樂地對著崔令儀猛誇。
崔令儀卻隻是淡淡一笑。
“這有何不可?在我看來,女子大可不必妄自菲薄。隻不過呢...”
她頓了一下,眼底閃過戲謔。
“....蘇公子誇錯了人。因為那份筆記的主要撰寫人並不是我。”
“哦。”蘇不群一臉詫異。
“難道這世間還有比崔掌櫃更厲害的女子?”
“自然是有的。有機會的話可以介紹三公子認識。”
崔令儀的打算是想找個機會,讓馮珍珠探探蘇家那個用藥材做胭脂水粉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若是有可能,她想插一腳。
論賺錢,藥材也好,成藥也好,都是良心生意。
利潤就那麼多,還要拿出一部分來回饋百姓,到底賺錢慢了一點。
但若是將藥材運到胭脂水粉上,可就大不一樣了。
那些有錢買胭脂水粉的女人,大都都是有錢人。
怎樣能讓她們變美,出多少銀子她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