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儀一言難儘地瞟了瞟佛手,默默退回車上去了。
外麵那對視中的兩人不知什麼時候也不見了蹤跡。
眾人也一哄而散了。
佛手探出一顆腦袋來。
“大小姐,臨江王將馮大夫扯走了...”
“扯走了?”
崔令儀緊張了一下,看到佛手那笑眯眯的臉,她瞬間就回神了。
“嗯,就這樣....”
佛手將身子探進半個身子來,做了一個拉手的動作。
“大小姐,真是沒想到,臨江王老樹開花,竟然比我家大人還要.....”
見崔令儀抿著嘴不說話,佛手笑了一聲,出去趕車了。
空蕩蕩的馬車裡,來的時候兩個人,現在隻剩她一人。
崔令儀看了對麵的空位一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兒。
不過有一點她更確定了。
馮珍珠是真的對沈度毫無男女之情。
而沈度,似乎.......
難道真是為了她的病,才那麼親近馮珍珠嗎?
那為何要對她那麼冷淡呢?
將她扔在後宅,給她喝避子湯......
他不陪伴她就算了,連個孩子都不準她有......
想起前世點點滴滴,崔令儀毅然決然地將心中的那一點悸動給抹除了。
回到醫館後,崔令儀正打算回宅子去,卻看見馮珍珠氣鼓鼓地推門進來了。
“珍珠姐姐...”
抬眼看到馮珍珠唇角似乎破了一塊,她立刻把嘴裡的話咽了下去。
前世她成過親,自然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隻是這臨江王居然這麼粗野嗎......
驚訝地看著馮珍珠一口氣喝乾了半茶壺水,崔令儀再也忍不住了。
“珍珠姐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馮珍珠衝著她連翻兩個白眼,臉上的怒容又漸漸地濃厚起來。
“阿荔,你們大景的男人都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嗎?”
什麼我們大景的男人?
難道你不是大景人?
馮珍珠心裡的疑惑一閃而過,連忙去拿了醫藥箱過來。
“怎麼這麼說?先坐下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還處理啥啊。”馮珍珠嘴上說著,但還是扯過藥棉在嘴上擦了幾下。
下一秒便痛的叫了起來。
“...摔,這狗...男人,我非得還回去不可。”
瞧著她呲牙咧嘴的樣子又凶又可憐,崔令儀不禁笑出聲來。
“珍珠姐姐,你這怎麼回事,不打算說說嘛?”
一聽這話,馮珍珠麵色微微一紅,往一旁撇了撇臉。
“不是都給你看了,就那樣了......”
“就那樣啊。”崔令儀憋著笑,故意去看她的唇。
“這臨江王不會真的那樣粗野吧?!”
“那你以為呢?”馮珍珠也不遮掩了,氣呼呼地轉過頭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說了。
大意是說,前幾天她就好幾次抓住臨江王偷看她。
那眼神有點不對。
當時她也沒有想那麼多,還把人狠狠地瞪了幾回。
“昨天他突然問我,是不是我女扮男裝在酒樓救的他,還對他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一生氣就承認了,結果他居然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