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佛手突然湊過來,眼睛不住地往她手裡的信上瞄,“大人信裡有沒有說那個....”
“哪個啊?”崔令儀故作鎮靜地掩了掩臉。
“就是有沒有說想你之類的話啊!?”佛手笑的一臉八卦。
“胡說,他乾嘛要那麼說?我和他又沒有關係...”
崔令儀聲音小下去,兩隻白嫩的耳朵有些發紅。
“哦,這樣啊。”佛手一臉了然地瞪圓了眼睛。
“那九烈怎麼說聽見大人在夢中喚大小姐的名字....”
“那我怎麼知道?”崔令儀說著,趕緊起身,順手將那信塞在了袖子裡。
“你彆聽九烈瞎說了...不是說好了去糧鋪嗎,快走了!”
她慌慌張張出了門,坐上馬車,心情才慢慢平複下來。
剛剛看信的時候,她注意到了。
在那份關於洪災的回信下麵,還有一份疊好的信。
剛剛佛手在,她不方便查看,便沒有打開,也不知道是什麼內容。
直覺應該是沈度寫的。
外麵,佛手已經趕著馬兒走起來了。
馬車搖搖晃晃,但基本上很平穩。
崔令儀壓著有點躁動的心,從袖子裡將那封信掏出來,拿出了另外折疊好的一封。
可當看清那上麵的文字,她漂亮的瞳孔猛地一縮。
信確實是沈度寫的。
但準確來說,應該不是給她的。
因為上麵的收信人是馮大夫。
她趕忙將信合上,心裡卻升起狐疑。
沈度人都到兩湖了,還給馮珍珠寫信?
他有那麼多的事兒要跟馮珍珠說嗎?
她仔細看了一下信的折法,跟寄給她的並不一樣。
更像是為了區彆收信人,故意折的不一樣一般。
一般情況下,沈度的身邊都會跟著兩到三個侍從替他打理內務。
像寄信這種事情,都是由身邊人來做的。
看這個樣子,應該是他到了兩湖之後,手頭的事情特彆忙。
辦這事情的人出了差錯,把兩封信全部都裝到了給她的信封裡麵。
.....
崔令儀捏著那封信,內心糾結。
她到底是看,還是不看?
想到前世今生都困擾在心頭的那個秘密,崔令儀決定看。
但剛把信拆開,她便頓住了。
如果她和馮珍珠不是好姐妹,又沒有任何的關聯,這個信她看了也就看了。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必要看這封信嗎?
看了又能如何呢?
看了就能證明上一輩子沈度對馮珍珠有沒有動心嗎?
看了就知道沈度是不是想要享受齊人之福嗎。
就算是,又能怎麼樣呢?
她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放棄沈度了嗎?
如今又何必糾結這些事情呢?
完全沒有必要。
她隻是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到了今日,她還會因為沈度而慌亂。
為什麼不能把他當做一個毫無關聯的旁人來看待呢?
如此輕易地就被他挑動了心緒,實在是不應該。
再說了,那天她已經把話全部都說清楚了。
這輩子不會再喜歡沈度,更不會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