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許君耀的婚事來的。
“阿荔,聽說你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嗯。”
崔令儀淡淡應下,安靜地走在他的身側。
“能不能不去?”
沈度的聲音沉沉的。
崔令儀抬頭,看見他眼中不易覺察的擔憂。
她知道他在擔憂什麼。
左不過是許家有那位在。
原來的寶華郡主,現在許家二夫人。
崔芳儀死了後,唯一知道她所謂秘密的人便是她了吧。
她微微抿唇,認真地看著沈度。
“我和珍珠姐姐是單雅最好的姐妹,說什麼也要去觀禮,好好祝福她,怎能不去?”
沈度默了好一會兒。
“那讓佛手陪著你去。”
“好。”崔令儀斂眉,“她和單雅關係不錯,本來就該去的。”
說完這話,她不再看他。
側過臉,做出要走的姿勢。
“要說的話說完了,你還是回去吧。”
丟下一句話,她抬步就走。
“...阿荔。”
沈度從後麵拉住了她。
崔令儀回頭,“侯爺還有什麼事嗎?”
察覺到她綿軟的指尖蓄起力道,就要抽身而走,沈度手一緊。
崔令儀皺了皺眉,看著他抓著的手腕。
“...疼。”
“阿荔!”他鬆開她,聲音裡卻有一種難言的痛。
“我們就要成親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說的?”
“沒有。”崔令儀斂眉,“忠國侯來過,安排的都挺好,我沒有什麼意見...”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提了一下。
“...如果你同意,我想在忠國侯府成親。”
這些日子,沈度一直在隔壁修整寧國侯府。
成親那天轎子進的也是寧國侯府。
等於她一嫁進去就不用侍奉公婆,不用請安伺候。
兩個人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若是在前世,這樣的安排她自是滿意。
但現在....
沈度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提起這個要求。
黑白分明的鳳眼帶了點疑惑。
“為什麼?隔壁不是好一些,爹和娘不在,你也不用請安,也可自由舒心一些。”
崔令儀勾起一邊唇角。
不知道他口中的娘是哪個娘?
沈夫人?
還是從未能謀麵的那個....
“我無母無父,已經夠孤苦可憐,成親後還是一個人生活,我會受不了。”
沈度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
“你不會是一個人...”
“是嗎?”崔令儀挑眉看著他。
“侯爺的意思,是要與我日日相對,相看兩厭嗎?”
“阿荔!”沈度低喝一聲。
俊美的臉上露出些受傷的表情。
見崔令儀始終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他心裡突然湧上激動的情緒,一伸手將她整個攬入懷中。
“我永遠都不會看厭你!永遠不會!”
崔令儀沒動。
任憑他將她摟住。
“你既然不嫌麻煩,在忠國侯府也是一樣的。到時候若住的不習慣,我們再搬回來就是....”
他的肩膀寬闊有力,有一種強烈的包覆感。
溫暖,安全。
她心想。
前世的他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變成這樣子,他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許是她的安靜助長了男人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