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大驚失色,因站在沈戮麵前的那人不是彆人,正是曾經的燕山衛隊長,陳最!
他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襟,笑道:“沒想到這麵罩
黑衣人意識到不妙,竟是中了詭計!
沈戮則是在這時以長劍逼近黑衣人的脖頸,眼神冷銳,“你們已經見寡人在朝中孤立無援,便想著要把寡人逼到絕境,來個一網打儘。斷不會知曉寡人早在數年前就察覺到你們的行蹤軌跡,寡人也因此下了豪賭——如果容夙真的起了叛心,那他必定會將寡人身邊的心腹逐一攻破,在那之前,寡人最為得力的心腹便要先行離開,當你們跟著容夙認定寡人四麵楚歌之際,曾經的燕山衛隊長才到了回到寡人身邊的時候。”
陳最接話道:“這些年來,我被貶為皇宮中的庶人,遊走在各個暗寂角落裡,自然清楚叛變之人們的所作所為,再將這些訊息傳遞給陛下,以此來知己知彼。”
黑衣人一雙凶狠的眼睛瞪著他二人,聽到沈戮繼續說:“看來,這多年來的設想都是對的,你一步步自投羅網,這就足以說明,你的叛心早就寡人登基之日就已起,說什麼輔佐幼主稱帝,無非是想要以此來利用阿滿!”
黑衣人仍舊不吭聲,並且也毫不懼怕沈戮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利劍,就好像深信他們不會草率地要了自己的命,於是表現得頤指氣使,令陳最非常看不過去,“你當真以為我們不敢對你怎樣?你最好看清楚,現在你才是甕中之鱉,憑陛下與我,完全可以將你製伏!”
然而,黑衣人不疾不徐地抬起手,伸出手指在嘴中吹出了口哨,聲音嘹亮且尖銳,響徹整個山林。
陳最大怒,知道黑衣人是打算喚來同伴,便出手一掌,向黑衣人肩頭擊去。
黑衣人動作迅速地拂開沈戮的利刃,轉手接下陳最的招式,又使出幾個狠戾的掌法,硬生生地逼得陳最往後退去。
沈戮見陳最處於下風,立即揮劍刺來,黑衣人左手伸出,兩指夾住劍身,再及時移指,將沈戮的劍彈向他自己,險些刺到他動脈。沈戮盛怒,再次用劍去攻,連換了十餘下招式,但黑衣人隻守不攻,變招奇快,陡然間收掌後躍,倒是沒有傷害沈戮的打算。
沈戮心中起了困惑,他品味著對方的招法,暗暗想著,這人動作纖柔,雖然身材高挑,卻看著不像是男人,莫非是個女子?可揮拳的速度又極快,並非是女兒家家才能有的力量。再加上方才一招似曾相識,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皇宮裡何時有這樣的人物?
便是因此而分了神,黑衣人猛地湊近沈戮身邊,以那含糊不清的聲音低語道:“有破綻。”
沈戮一驚,腹部立即吃了黑衣人一掌,連連後退。
陳最見狀,趕忙去扶沈戮,作勢還要去攻黑衣人。沈戮卻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能輕舉妄動。
黑衣人負手而立,目光打量了沈戮片刻,然後向後一躍,身形一晃,便在一塊大岩之後隱沒。
陳最叫道:“彆逃!”但見黑衣人接連縱躍,轉過山林,竟遠遠地去了。陳最隻跨出一步,便因剛剛吃了黑衣人幾掌而搖搖欲倒,忙伸手扶住樹乾。
他定了定身,沈戮走到他身邊,低聲道:“看來那人沒想要寡人的命,而且剛剛也並非是召喚同伴前來,更像是傳遞一個信號。”
陳最蹙著眉,思索著:“難道說,他一發現屬下的真實身份後,就認為再沒必要糾纏了?所以……他方才的那個信號是要另外兩個黑衣人撤退的意思。”
沈戮點了點頭道:“他們定有另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