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近乎尖銳的呼喊聲突兀的響起,李雲泰微微蹙眉,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罪臣參見殿下。”
“參見殿下。”
沈奕山帶著妻兒小跑上前,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禮。
“哦?這不是沈丞相嘛。”
挑眉,李雲泰上半身微微前傾,嘴角浸著意味不明的淺笑。
換作以前,哪怕對方是皇帝頗為寵愛的兒子,定然也不敢如此輕浮的跟他說話,可現在···
沈奕山心裡一陣難堪與憤怒,麵上卻隻能恭恭敬敬的道:“是,正是罪臣。”
“沈丞相突然叫住本殿可是有事?”
眸底快速劃過一抹無趣,李雲泰坐直身體,垂眸神情倨傲的俯視著他們。
“殿下。”
抬眼看看他,沈奕山又給他磕了個頭,強忍著滿腔的難堪說道:“罪臣冤枉,還請殿下替罪臣在皇上的麵前美言幾句,給罪臣一個申辯的機會,罪臣定當感激不儘。”
說罷,沈奕山匍匐在地,態度不可謂不卑微,跟他一起的沈家眾人忙不迭的緊隨其後,可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是沒底的,畢竟在此之前,他們跟李雲泰並沒有太多交集,甚至,作為丞相的沈奕山,在眾位皇子的麵前還頗有幾分高傲,那時候的他也有高傲的資本,若是早知道相府會敗落得如此突然,他早就站隊某個成年的皇子了,也不至於如現在這般,像狗一樣祈求李雲泰。
“冤枉?沈奕山,你當本殿是傻子不成?”
李雲泰不但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話語間不無奚落:“你結黨營私,收受賄賂的鐵證是被人直接呈到父皇龍案上的,若不是念在你為相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你以為你們僅僅隻會是被流放這麼簡單?”
作為瞄準了帝位的皇子,李雲泰以前不是沒有拉攏過沈奕山,可他呢?仗著自己權勢在握,全然沒把他放在眼底,現在知道求他了?晚了!
“殿下···”
“殿下明鑒,父親向來剛正不阿,絕對不可能結黨營私,收受賄賂,定是有人陷害父親。”
聞言,沈奕山一顆心墜到了穀底,正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匍匐在他身後的沈向月突然直起身,微仰著頭露出修長的脖頸,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望著李雲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