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靜敏聽著雷鴻躍的問題,臉色略微有些古怪的開口:“市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文華建築公司的董事長吧?”
“今年六月份,他們建築公司還承包了我們市裡麵的一些工程。”
閆靜敏開口回答著雷鴻躍。
雷鴻躍聽了閆靜敏這話,意識到了複雜性。
“你說的是文華建築公司的董事長陳文蓋?”
雷鴻躍對這個商人有些印象,畢竟給北春市交稅,作為市長豈能不知道?
可要是今天這夥社會閒散人員,甚至可以定性為黑社會勢力,跟這個陳文蓋有關係的話,那情況就很嚴重。
過去,自己從未聽過這方麵的傳聞,也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陳文蓋私底下還從事這種事情。
“雷市長,我們北春市的治安,比我們想的要亂。”
“今天的與民同樂,差點變成與民同悲。”
蘇玉良也下了車,朝著雷鴻躍沉聲開口。
今天這些遭遇,如果說出去,隻怕都會讓人笑話。
在自己的地盤,一個市委書記,一個市長,差點被一些混混給揍了。
要不是楊東帶來的武剛很勇猛,他們這幾個人,一個都跑不掉。
“營商環境。”
雷鴻躍呢喃一聲,臉色逐漸沉重下去。
楊東剛才提的建議,第一件事就是花費一年的時間,改變營商環境。
什麼是營商環境?營商環境其實範圍很廣,往大了說是一個地區的乾部整體素質,往小了說就是社會的和諧與穩定。
但黑惡勢力的存在,就是製約營商環境變好的第一個絆腳石。
“小東,你沒事吧?”
雷鴻躍看到楊東帶著武剛走過來,連忙開口問道,滿臉的關切和擔心。
“我沒事,都靠武剛了,要不然咱們都得被揍,甚至見血見紅了。”
楊東擺了擺手,自己沒受傷,當然也被嚇了一跳。
不來到大城市不知道,不體驗一下夜晚的時刻,不知道。
原來北春市的治安,竟然如此糟糕。
“市長,之前陳國民書記的女兒在商業街,被飛車黨搶包。”
“現在,您和蘇書記在這裡吃飯,又遇到這種混混。”
“市長,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這樣的北春市,有希望嗎?”
“這樣的北春市,到底能招來什麼樣的投資商?誰又敢來?”
“我以前不是北春市的乾部,但我以前在縣裡的時候,就聽過北春市有很多所謂的黑社會老大,已經不是一個兩個,是十幾個,二十多個。”
“更可笑的是,他們劃區域進行所謂的統治,有的是鐵北路的大哥,有的是商業街的大哥,有的是火車站的大哥,這個大哥,那個爺。”
“我們的公安同誌,臉上紅不紅?熱不熱?”
楊東說到這裡,轉頭看向這一排公安局的同誌。
“一個個真槍實彈看起來很威風,可你們為這個城市治安付出了多少?”
“麵對這樣的情況,這樣的一片狼藉,你們是什麼感受?什麼感受?”
楊東指著這片大排檔滿地打碎的盤子,碗碟。
桌椅板凳都稀巴爛,滿地的甩棍,砍刀。
一地的碎玻璃碴子。
“書記,市長,是我這個公安局長沒有做好,我檢討。”
閆靜敏臉色很是難看的朝著蘇玉良,雷鴻躍開口,檢討。
來北春市時間短?這不是理由,這也隻是借口。
“這個時候檢討沒用。”
“解決不了什麼。”
雷鴻躍沉著臉擺手,沒有讓閆靜敏檢討。
到了現在,如果不解決北春市的營商環境,不解決北春市的社會環境,投資和發展無從談起。
往自私方麵說,北春市沒有發展,他這個市長想要成為省委常委,根本就不可能。
“從現在開始改變!”
“從現在做起!”
“就像楊東同誌說的那樣,從零開始,從最基礎的營商環境整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