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是退休了,我當然要回到人民群眾中去啊,這也是為了踐行革命宗旨。”
“你這位小同誌,還是得多看看書啊。”
耿振庭指著陳洪文,語氣複雜犀利的批評了幾句。
陳洪文聽了卻笑道:“您這麼看重人民群眾,可麵對自己侄子從事違法犯罪活動,欺負人民群眾的時候,您怎麼不阻止呢?”
“身為領導乾部,您既然同意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那您更應該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您的侄子這麼多年在北春市到底如何作惡多端,如何惹老百姓厭惡的啊。”
楊東詫異的看向陳洪文,這小子怎麼這麼剛了?說話這麼衝?也不怕把這位老同誌氣壞了。
陳洪文要的就是這樣,他看出來了楊東有些話沒法問也沒法說,那自己就得成為嘴替,把領導不能說的話說出來,領導不能問的話題問出來。
反正對麵隻是退休乾部,正廳級領導又如何?也不是自己主管領導。
自己隻需要服務好楊東,討好楊東就夠了。
主次關係必須明確。
該剛的時候,就得剛!
“你,你…”
耿振庭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年輕的小乾部給懟了,而且把自己弄的詞窮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頓時他氣的老臉通紅,開始捂著心臟。
“滾,都給我滾出去!”
陳洪文見此情況,連忙起身。
“不生氣不生氣,耿老院長。”
他伸手給耿振庭順氣。
然後找藥。
此刻他仿佛化身最關心老同誌的年輕乾部。
“彆急彆急,耿院長,快吃藥。”
找到藥之後,陳洪文從裡麵取出幾片,便準備往耿振庭嘴裡麵塞。
“不用,不用,我好了。”
耿振庭見陳洪文來真的,連忙推開陳洪文的手,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了。
藥可不能亂吃。
自己沒犯病,當然不能吃。
他剛才不過是故意為之,是想把兩個人給嚇唬走。
結果遇到一個難纏的陳洪文,跟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陳洪文見此,暗道一聲可惜。
所謂老而不死是為賊,你怎麼不犯病呢?
他隻能把藥放回去,放好。
“你們到底來這裡要做什麼?”
耿振庭不去理會陳洪文,他怕了。
所以直接看楊東。
“我們不乾什麼,我們隻是想知道您的態度。”
“如果耿烈被抓,希望您充分理解我們,也相信組織。”
楊東說到這,朝著陳洪文使眼色。
兩個人隨即站起身來。
“耿院長,我們走之前,告訴您個事。”
“我也是冒著泄密的風險,告訴您。”
“市裡麵已經雙規了一些乾部,其中級彆都不低,而且我發現,他們都是庇護您侄子耿烈的保護傘。”
“案件已經在進一步的處理,對於那幾個被雙規的乾部,我們也會繼續審問,繼續深挖,挖掘出更多的內幕,和更高級彆的保護傘。”
“我相信,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您說對吧?”
“到時候所有保護傘,都要受到黨紀國法的懲處!”
“所有包庇黑惡勢力的黨員乾部,都將受到黨和人民的審判!”
“不管是在職乾部,還是退了休的乾部,都逃不過!”
“我們紀委,掃黑組,以及其他部門,都會查出來,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隻要你做了,早晚露餡。”
“您休息吧,我們走了。”
楊東說完最後這幾句話,帶著陳洪文轉身往外走。
砰的一聲,悶響。
楊東和陳洪文隻聽耳後傳來巨響。
兩個人同時回頭看去,臉色頓時一變。
隻見耿振庭捂著心臟從沙發摔了下去,臉色蒼白,冒著虛汗。
這回,他是真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