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懷疑我們省廳的調查結果?”
薑卓民此刻有些不悅,並不是針對楊東,隻是針對這件事,針對楊東的此刻分析。
他覺得楊東小瞧了他們省公安廳。
省公安廳不至於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那就是很嚴重的問題了。
兩個猜測,自然有兩種不同的結果,兩個不同的調查渠道和調查方向。
一旦誤入歧途,不僅會浪費大量的警力和時間,還會浪費經費,更重要的是浪費掉的是省市人民對省公安廳的期待。
這東西畢竟不是隨便找幾個證據,隨便找幾個人頂罪,就算完成任務了。
遇到真大的事情,必須要查個底朝天的。
所以啊,他這個管著省公安廳的副省長,壓力也很大。
省委有要求,市委也有要求。
省委副書記,同時兼任市委書記。
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尤其目前吉江省還沒有省委書記的時候,省委副書記是目前黨務工作的負責人。
“二叔,我沒懷疑你們的能力。”
“隻是,我們要把每一種可能性,哪怕是極端的可能性都分析出來,絕對不能遺漏任何的細節。”
楊東沉聲開口,對於薑卓民的質問,他並不緊張。
因為他知道二叔是對事不對人。
“那你說,為什麼傾向於肇事司機不知情?”
薑卓民點了點頭,沉聲問道。
楊東乾脆的給出三個細節。
“刹車線被割,車內有酒瓶子,以及案發時十字路口的紅路燈斷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明顯表現著肇事司機不知情。”
前麵兩個細節是薑卓民說的,而後麵紅綠燈停電是他剛才開會的時候,看了具體的案發細節記錄。
“小東,如果肇事司機不知情的話,為什麼要喝酒?明顯是給自己壯膽,麻痹自己的神經。”
“而且他要是不知道紅綠燈斷電,為什麼就那麼巧合出現在事發路口?”
“還有,有人證親眼看到,貨車是加速衝刺!”
“這一切的跡象都證明肇事司機知情,甚至他就是故意為之!”
薑卓民開口提出省公安廳的判斷。
楊東笑著開口道:“二叔,如果肇事司機知道內情,絕對不會把酒瓶子留在車裡麵。”
“這是最簡單的邏輯思維,把酒瓶子留在車裡麵,恰巧說明肇事司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也沒有知情的可能性。”
“因為他不會懷疑公安的破案能力,如果他真的知情,做了這種事,他會不會擔心自己的家人被公安查到?肯定怕,所以他肯定不會把這麼明顯的證據留在車裡麵,早就把酒瓶子丟了。”
“可他是怎麼做的?很隨意的把酒瓶子放在車裡。”
“我們隻要檢測一下酒瓶口的唾液,就可以知道他是誰,就能借此機會找到他的家人。”
“如果他真的是知情人,他會給家裡人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嗎?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嗎?絕對不會!!”
“這還隻是第一點!”
“第二點,刹車線為什麼要剪斷?如果他是知情人,是不是多此一舉?”
“紅路燈恢複供電之後,剛好遇到市紀委的車輛直行,肇事司機本想刹車禮讓,結果發現刹車失靈。”
“在這種情況,人不僅喝了酒,又處於如此突然的情況,司機可能操作失誤,導致車輛加速最終發生車禍,這也符合為什麼貨車突然加速的原因。”
薑卓民緊皺眉頭說道:“縱然你說的有道理,但畢竟隻是猜測,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撐。”
“我們省廳的意見很明確,傾向於肇事司機知情,他為什麼他要喝酒?因為酒壯慫人膽,也為了麻痹自己,至於酒瓶子為什麼在車裡?是因為他喝多了,思維不靈敏了,自然不會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