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彆說,我有我的安排。”
蘇玉良擺手,不讓楊東說下去。
他知道楊東肯定要勸自己慎重,但是他也是有考量的,他可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政治角色。
相反吉江省最大的本土勢力頭子,就是他自己。
如果智衛平覺得他可以憑借省委書記的身份力壓自己,剛來吉江省就想一手遮天的話…
那他就錯了!
“爸,這個時候跟他對著乾,沒什麼好處吧?”
楊東蹙眉問道。
“並沒有對著乾。”
“我是北春市委書記,我有權決定北春市內部的人事任免,這是黨賦予我的權利!”
蘇玉良開口,著重點出這一點。
自己在北春市委,有無可爭辯的權利和地位。
自己安排北春市內部的人和事,都是正常不過的。
即便是省委書記,也不能隨意插手。
各級黨委都有各級黨委的相對獨立性,這也是黨綱決定的。
換句話說,如果自己這個副省級城市的市委書記,連一個副廳級的職務都安排不了的話,自己還做什麼市委書記?
“還有,這一次我不能退,更不會退。”
“我要是退了,吉江省內政治格局會被改變。”
蘇玉良盯著楊東,沉聲開口。
如果剛才說的是官麵理由。
那麼,現在說的是個人考量。
就算智衛平給了壓力,自己除了適度給他麵子之外,卻也要保護好自己的政治地盤和特殊地位。
如果任由智衛平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麼自己這個省委副書記兼市委書記,就真成傀儡了。
這對於自己而言,是不可接受的,也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好,我支持您。”
楊東見嶽父這麼說了,自己便不多說,也不多勸,自己跟著嶽父一起,不管是輸是贏。
當然輸的概率,幾乎沒有。
因為自己掌握著曆史脈絡,自己有上輩子的記憶。
大方向的局勢,是不會改的。
可以說自己是站在答案上麵,開卷做題目罷了。
就算自己是個蝴蝶,有蝴蝶翅膀,那煽動的也不過是細枝末節而已,遠遠影響不到大局。
“你這麼晚回來,有事跟我說?”
蘇玉良看向楊東,笑著問。
這段時間女婿都在市政府分發的公房住,很久沒看到這小子了。
今天回來,又這麼晚。
那肯定是有事情要說。
“難道,你知道你要停職了?”
蘇玉良不等楊東回答,忽然皺起眉頭,看向楊東問。
“有人給我打電話,挺神秘的,聲音處理過,分不清那女,它跟我說我要被停職,他提前告訴我一聲。”
楊東點頭,開口說著。
蘇玉良冷笑一聲:“看來對方很自信啊,已經篤定你要被停職了。”
“爸,知道我被停職的人,都有誰?”
楊東忽然靈機閃動,連忙問道。
按理來說這種突然發生的事情,知情者範圍很小。
或許這個人,就是知情者之一。
蘇玉良也明白楊東這麼問的目的,但是知道楊東被停職這件事的人,還挺多的。
“省委書記智衛平和他秘書,我,還有雷市長,還有北春市幾個常委,副市長,怎麼了?”
“這畢竟是北春市委市政府開過會,最後研究的決定。”
蘇玉良的回答,讓楊東點了點頭,雖然人數比較多,但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人是誰了。
閆阿姨,你還是很給力的。
怪不得這段時間,你沒有對陳文蓋犯罪集集團給予通知,也沒有做任何動作。
原來是等,等新省委書記上任。
不得不說,閆靜敏真的是一個政治人物,一個政治敏感度很強的人物。
雖然是一位女同誌,但是這個手腕,這個能耐,這個心智,絲毫不輸老牌政客。
楊東想了一下,這大概是自己有史以來遇到的最難纏的對手之一。
另外一個就是譚龍。
但當時自己跟譚龍,無論是政治地位還是職務與級彆,都不是對等的。
既然不對等,就無法跟人家鬥,更彆說旗鼓相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