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楊東坐車回到了肖家老宅。
大伯肖建國已經站在門口等待楊東很久,顯然他對楊東去智家也是帶著一絲擔憂的,沒有表麵那麼放心。
當龍陽開著車出現在視線之內的時候,肖建國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他伸著脖子眺望汽車距離越來越近,然後停靠在老宅門口。
楊東從車裡麵走下來,朝著他快步走來。
“大伯。”
楊東看到大伯親自在門口迎接的時候,也是連忙快步上前,打了聲招呼。
他還有些受寵若驚的,大伯這麼大的人物,竟然站在老宅門口等自己回來。
“沒出什麼事吧?”
肖建國直接看向龍陽問道。
龍陽則是如實的把情況彙報了一遍,用了短短三句話,就把楊東在智家的幾個小時遭遇的全部說了出來。
除了寫書法的過程,因為楊東與智長申智老對寫書法的同一時間,他也在跟鷂鷹比武,因此他不知道這一環節。
除此之外,他都知道。
“小東,跟我進來。”
肖建國擺手,朝著楊東示意,然後往房間裡麵走。
楊東點頭,跟著大伯走進肖家中堂。
“喝口茶,暖和一下。”
肖建國指著茶幾上的熱茶,開口示意。
他已經提前命人把熱茶準備好了。
“跟我說說,這次去智家都發生什麼了?”
肖建國又問了一遍,明明剛才龍陽已經敘述一遍,為什麼還要再問?
那是因為龍陽所說的是旁觀者的角度,但肯定不如楊東這個親曆者有更深的感受,包括一些細節東西,肯定楊東更加掌握。
楊東見大伯這麼問自己,也是從懷裡麵把智長申智老所寫的書法掏出來,緩緩展開擺在茶幾上麵。
肖建國瞥了一眼,就認出這是智長申所寫的了。
“喲嗬,他還給你寫了墨寶啊。”
肖建國略有些吃驚,他知道智長申喜歡書法,酷愛書法,甚至如果智長申並不是領導人的話,他也絕對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書法家。
“有意思,這是智家的認錯,還是他們智家的宣戰呢?”
肖建國看到智長申所寫的這首詩之後,笑著問楊東。
楊東想了一下,朝著大伯開口說道:“我個人覺得,更像是一種宣戰吧。”
“這首詩的原意肯定是有自我反省,自我開導的意義。”
“但是既然給了我,那麼更多的還是對我的一種警告吧,或者說威脅。”
楊東是如此理解的,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理解的。
肖建國聞言也笑著點頭:“我也是這麼理解的。”
“但我不是通過詩句猜測智長申的想法,而是智長申幾乎不會送給彆人書法墨寶。”
肖建國說到這裡,臉色驟然凝重複雜起來,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記得十年前,智長申還沒有這般地位的時候,他就做過這種事情,送給了一位副省級乾部一副墨寶,結果,你猜?”
肖建國問著楊東。
楊東見大伯既然這麼問,那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副省級乾部,出事了?”
楊東試探的回答道。
肖建國點頭:“這個副省級乾部,在收到墨寶的三個月之後被中紀委帶走調查,查出的結果是收受身邊人的禮金與禮品共計三十萬元,曾經違規操作幾個項目,違規體現在程序上麵。”
“當然我們當官的都知道,這其實不是什麼大問題,也不是原則性問題。”
“一個副省級的乾部這麼多年收了三十萬的禮品和禮金總額,我覺得不是很嚴重吧?”
肖建國說到這裡,反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