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悠曆四陽1889年,平淮司趙飛陽,搬七山,集萬木,以「樁山法」填八河道,平午馬澧星八大河道之患。】
【隔年六月,鑄六鼎,煉天之六氣;興農事,種辟靈稻。】
【至四陽1952年,午馬星座全境已無甲級天災,連續多年虧損的庫豐司扭虧為盈。】
【經平妖軍團黑羽軍主將,調任衛河軍,任兩軍五品典農使。】
翻開趙興的第一頁經曆,命師景月沒什麼感覺,但左祁玉和五毒帝君都有些異。
「地方四品的河道官,起點竟然這麼低?」五毒帝君很難想象,趙興是怎麼爬上來的。
地方四品河道官,雖然也有四品,但鑒於天悠古國的曆史狀況,還不如一個六品的行政官權利大。
範曄:「午馬星座的澧星河段,以前是重災區。」
「起點低,但卻在一申子的功夫,就把災區變成了沃土,讓庫豐司扭虧為盈,著實厲害。」
五毒帝君淡淡道:「我徒弟,那自然厲害。」
「就算是這麼低的起點,也能為常人所不能。」
左祁玉撇了撇嘴道:「跟你這個師父有半分錢關係。鑄六鼎煉天之六氣,又不是你教的,這明顯是四季宮的法子。」
「樁山法是太古之丘流傳的治災之法,雖用到了神木防災,主法還是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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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帝君哼道:「那又怎麼了,我徒弟就是這麼厲害。」
左祁玉無言以對,老家夥到底有沒有在聽自己說?
「不對啊,他既然有功,怎麼還從四品調五品了?」景月有些好奇。
範嘩解釋道:「按照天悠古國那時的製度,這算是明降暗升,他原先是四品的地方河道官,地位還不如一個六品的行政官。」
「不過轉到軍司農,那又不一樣了,四千年前,天悠古國內憂外患,大小戰爭不斷,軍司農的地位遠高於文司農。」
「想要快速上升,軍中毫無疑問是最好的去處。」
「快看看後麵的。」景月催促著。
嘩~
【四陽1983年,典農使趙飛陽屯田月穀陸,八月,有萬河妖王領三千精銳偷襲。】
【趙飛陽借月穀地脈九泉布陣,月穀平赤岩五萬裡地裂,三千妖族死六降二,逃跑者不足一成。】
【趙飛揚晉升四品督軍,封平岩侯。】
這一頁沒什麼好說的,以趙興的戰鬥力,經營自己的領地,斷然不可能被人偷襲得手。
左祁玉:「嘖噴嘖。」
景月和範嘩還以為左祁玉是在誇讚趙興。
五毒帝君卻有些破防了,隻有他知道左祁玉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趙興又一次用地利派的法術建功!
左祁玉這個賤種在嘲諷自己沒教好呢!
【天悠曆四陽2105年,萬妖國的攻勢受阻,南部邊疆暫時停戰,同年冬,趙飛陽調任田司,赴南疆布洛府上任。】
【時逢蟲族天災,布洛府三十六道司深受其害。】
【趙飛陽催生「五色滅蝗草」,保明道司免受蟲潮之患,授四品田司監正。】
「怎麼還是四品打轉。」景月有些納悶。
「那個時期升官不易。」範嘩說道:「當代天悠國主閉關渡劫,朝中大事由三王共理,令出多門,自然容易混亂,這是前提。」
「此時空的天悠國主是第七代,而劫不是那麼容易度的,沒有國君壓製,其餘強者很容易生出二心。」
景月點了點頭,一個古國的財富地盤是相當龐大,帝君級當上國主後,吃一個紀元的資源,是有可能更進一步,成為半神的!
要是天悠國主沒問題也就罷了,他在閉死關,而且很有可能度不過去,下麵很容易生出不臣之心。
範嘩思索道:「這次趙興又是文官了,還是在四品打轉,不過卻是道司主官了,也算有不錯的收獲。」
「我查了查府誌,三十六道司就隻有三道受蟲災侵蝕較低,趙興所在的明道司就是其中之一。」
比爛的時代,趙興隻要能做好本分,不需要有特殊的舉動,就足以脫穎而出虛擬曆史繼續翻頁,這一次時間跨度就有點大了。
直接來到了2954年。
「混亂的體製下,趙興當了八百年官才又等來了機會。」
「這次他又是軍司農了。」範嘩有些感慨。
【天悠曆四陽2554年,趙飛陽調任西漠星野司,西漠十三城連年旱,頻遭火妖族侵擾.—.·】
就在四人細看時,大殿之外的結界上,卻突然飄來一艘小舟。
「喻~」
小舟上一道人影,無視了結界,直接降臨在了殿門外。
「嗯?」有所警覺的左祁玉、五毒帝君,立刻看過去。
範曄也收起了虛擬曆史。
「誰來了?」
範嘩仔細看了看來人的打扮,微微搖頭:「天悠古國宮門使,通常是國主秘密召見大臣進宮商議,才會派出宮門使。」
「左前輩在這裡的身份是祁國公,被召見也是比較正常的。」
身材魁梧,身穿黃金甲的宮門使進入結界後,便以秘法傳音,震蕩空間。
「祁國公何在?」
刷~
左祁玉立刻出去。
「祁元子見過特使。」
「國主有令,命祁國公及府上三位客人一同進宮勤見。」
「嗯?」左祁玉頓感怪異。
天悠國主傳令不奇怪,還知道他府上有三位客人,就很奇怪了。
三人隻有左祁玉有六柱玉,其餘三人就隻有五柱玉。
按理說其他三個人沒那麼容易被召見才是。
景月飛快的推測,隨後傳音道:「兩位前輩,範道兄,可能是我剛才占下尋人時,被皇宮的高手發現了。」
景月的占下指向皇宮,是很有可能被其他命師知曉的。
「此次召見,會不會是因為趙興?」五毒帝君突然問道。
「我不敢確定。」景月搖頭。
「是與不是,進宮一看便知。」範嘩道:
「左前輩的身份是國公,地位已經很高了,這點小事隨便找個由頭就可以塘塞過去,不至於會引發虛無曆史事件。」
「那便進去看看。」
四人一合計,便立刻跟著宮門使出發。
與此同時,皇宮深處。
禦花園中百花盛開,爭奇鬥豔,一棵青色的榆樹下,一名青年躺在椅子上,
悠閒的拍打著節拍。
榆樹的百米外就是一條清澈的河流,有天籟之音從水中傳來,乃是一群妖豔的女妖在河流中歌唱。
榆樹上空雲層密布,隨著歌聲響起,雲層分開,皎潔的月光下,有美人翩翩起舞。
「女妖的天籟之音,配合萬花園中的三萬多種花香,近千年來,我的真靈天毒已經清除了五成了。」
一曲終了,趙興從椅子上直起身來,回味著剛才的餘韻,不由得伸了個懶腰「真舒服啊,這樣治病可比學城治病舒服多了,無痛療傷。」
趙興內視識海,可以看到此時的真靈天毒已經比之前薄弱了許多。
原本它是漆黑一片,可是現在色度變淺,甚至能看到裡麵的命魂虛影。
「師父他們差不多也應該來了。
趙興算了算時間,瞭望天際,不一會,就有天馬拉扯,宮門使開道,降落到了萬花園中。
「嗯?不是說天悠國主召見嗎,怎麼是你?」左祁玉走出馬車後,看到樹下的趙興,不由得一愣。
「你們先退下吧。」趙興衝著金甲宮門將揮了揮手。
「是。」
等到人走後,趙興打開樹下的木屋門,邀請左祁玉下來:「左前輩,師父、
請進來一敘。」
不一會,左祁玉、五毒帝君兩人走進樹下木屋,至於景月和範曄則仍舊在馬車上等候。
「趙興,到底是什麼情況?」五毒帝君上下打量,「你怎麼在皇宮,而且在萬花園中,那群女妖又是什麼情況,還有你的真靈天毒——」
「師父,左前輩,我已經在這個時空等候了你們四千年了。」趙興感慨道:「當你們一進來,景月用因果法尋找我,便第一時間被我知曉,所以我便派人去將你們請了過來。」
「四千年?可是你隻能活三千年—」
「我已經清除了一部分真靈天毒。」趙興解釋道:「原因便是你們剛剛看到的絕版女妖,以及萬花園中的花香。」
「我明白了。」五毒帝君恍然:「妖族中不乏天賦神異的存在,她們的歌喉好似被大道親吻過,是天生的樂師和舞者。」
「也正因此,她們一直是各族抓捕、獵殺的對象,人族中的貴族,以養高級女妖為榮,在荒域前10紀元,便徹底滅絕了。」
「隻是我竟不知道,女妖還能有應對真靈天毒的功效。」
「學城給出的清單裡麵,有一項是找一位女妖族的帝君級,或者多名領主級,以舞樂大道來治療趙興。」左祁玉知道得多一點,畢竟當初便是他護送的趙興。
「這並不需要消耗界靈值,因為不存在物質交換,隻是這一項也很難達成。」
趙興點頭:「是啊,女妖一族瀕臨滅絕,基數越來越少,出強者的概率自然也相應變少了。」
「帝君級女妖恐怕得在五皇時代才能找到,五皇時代之後,就是領主級也很少。」
「我就是通過一群女妖領主的舞樂,花費了兩千年才震碎了一半的真靈天毒。」
「等等。」五毒帝君皺眉道:「你是怎麼來到皇宮的,還讓天悠國主親自下令召喚我們?」
他始終想不明白,趙興哪來這麼大的能量。
就算官做得好,四千年也不至於混到這個級彆吧?
趙飛陽在曆史上可是籍籍無名之輩,就算趙興能辦到,他這也相當於改變了曆史。
更何況趙興的實力並沒有明顯變化,至少他仍舊是道域境,並沒有完成突破「師父,左前輩,此事我不能說。」趙興指了指天空,沉吟道:「我隻能說,傳界樓的法則運轉出錯,不是偶然。」
左祁玉和五毒帝君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假設傳界樓的法陣運轉不是偶然,那麼就是有人乾擾了。
不,不是人,是神境的乾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