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山未能攔住玉簡,氣急敗壞道:“那個老兒已寄出傳音信簡,大事不妙……”
玉簡,正是傳音信簡,或傳音符。
那個老兒,昆氏的金仙高人,或已提前知曉牧蛟洞外的動靜,他本想躲在暗處,見機行事,卻未能躲過見淵的神通,於是發出傳音信簡求救。
倘若昆氏與湯氏獲悉此地的變故,必將率眾趕來,並且告知天魁山,正如老狐所說,大事不妙!
“年輕人,你便是於野?”
果不其然,五頭赤蛟稍作遲鈍,已相繼掙脫禁製,繼續在四周盤旋。而昆氏的五人已聚到一處,卻躲在百丈之外。其中的老者須發灰白,貌似不凡,卻神態傲慢、話語囂張。
於野依然站在洞窟前的山坡上,他轉身看去。
兩道人影落在身旁,乃是見淵與邛山,均是怒氣未消,恨恨道——
“那老兒自恃詭計得逞,著實猖狂!”
“哎呀,他竟敢直呼頭領的大名,老狐已是忍無可忍……”
於野根本沒有理會那位老者,而是下巴一抬,看向老者身旁的一男一女,揚聲道:“昆山、昆月,於某已網開一麵,饒你二人性命,為何又出爾反爾,設下圈套害我?”
雖然相隔百丈,天光黑暗,而神識所及,雙方的神態舉止一目了然。
昆山看向身旁的老者,似乎有所顧忌,欲言又止。
而昆月卻沒了驚慌之色,反倒是坦然出聲——
“這位昆嶽師祖,我昆氏兩位金仙長輩之一,他與兩位師叔在此閉關修煉,見到族中弟子遭人脅迫,他老人家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卻又深知於前輩的強大,適逢我羅氏家主與眾多族人距此不遠,遂發出傳音信簡求救!”
她說到此處,話語一轉——
“所謂的寬恕之言,何其荒謬也!”
隻見她麵露譏笑,又道:“於前輩殺我弟子,搶我赤蛟,嫁禍湯氏,又逼我叔侄帶路,手段之卑鄙下作,令人歎為觀止。何況你利令智昏之下,並未詢問此地的詳情,如今陷入困境,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哎呀!”
邛山搖晃著腦袋,不忍卒聽的樣子,並舉起鐵叉,惡狠狠道:“頭領啊,你何曾遭致如此辱罵,若不殺了那女子,顏麵何存啊!”
“呸!”
見淵也是深以為恥,啐道:“一貌美女子,嘴巴這般惡毒,留她不得……”
於野皺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卻猛然揮袖一甩,將尚在囉嗦的兩人收入戒子,然後抬腳往前一踏,人已飄然而起。
與此瞬間,五頭赤蛟攔住了去路。
他卻視若未見,沉聲道:“昆月姑娘,好自為之!”
昆月察覺他神色有異,禁不住笑容一斂。
她一旁的昆嶽卻有恃無恐,傲然道:“於野,據說你縱橫星域,無惡不作,卻至今難逢對手,今日與昆某切磋一二……”
“哼!”
於野的嘴角一撇,叱道:“你算什麼東西!”
他話音未落,雙手齊揮。尚在逼近的五頭赤蛟猛然停頓,他趁機衝出重圍。昆嶽未及阻攔,“砰”的一聲倒飛而去。遂即一道光芒倏然遠去,而話語聲仍在星空中回蕩——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