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一腳踢開破舊小旅館那扇吱呀作響的門,走了進來。
屋裡昏暗,一股黴味直衝鼻尖,這個旅館比城裡的旅館條件還要更差,但他們早已習慣這種環境,毫不在意。
一路上,老二和老五都不敢問老大,方才在城外到底方如今和他說了什麼。
老大也沒有瞞著兩人,低聲說了,老二和老五一下子就炸了鍋。
“他媽的,這特務處真是會折騰人,說明天下午就要把我們遠派到日本去,那可不是鬨著玩的,九死一生啊!”老五一進門就罵罵咧咧的,把頭上的氈帽往桌上一扔。
老二也跟著附和:“是啊,咱們都是大老粗,連中國字都不認識幾個,到了人家小鬼子的地盤,人生地不熟的,還不是任由人家隨意拿捏,咱們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呢。”
老五點了點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憂慮,隨即又變得狠厲起來:“你說咱們能不能半路跑路?反正這特務處也管不到咱們那麼多,等到了半路上,咱們找個機會把監視的人甩了,實在不行就弄死他,之後咱們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老二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對啊,這主意不錯!咱們乾嘛要給那些特務賣命,還不如自己逍遙快活去。大哥,你說是不是?”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大終於開了口:“你們倆彆急,這事得好好合計合計。跑路是容易,但特務處的手段你們不是不知道,一旦咱們跑了,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老二一聽就急了:“大哥,你怕啥?咱們三個也不是白給的,眼下在金陵咱們忍著,但出了城,還不是咱們兄弟的天下?大不了跟他們乾一場,也比去日本送死強。”
老五也跟著湊熱鬨:“是啊,大哥,二哥說得對,咱們不能就這麼認命啊。”
老大皺了皺眉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絕:“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咱們這麼跑了,以後就跟更得像是老鼠一樣躲在地下過日子了。特務處那幫人,眼線到處都是,而且心狠手辣,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老二和老五一聽,都愣住了,老大說得對,除非鑽到深山老林裡過與世隔絕的生活,否則早晚有暴露的那一天。
三人花天酒地生活慣了,哪裡還能甘心過那樣的日子?
“大哥,那你說到底怎麼辦?”老二焦急地問。
老大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聽姓方的意思,是要咱們去小鬼子那裡做他的內應。可是咱們三個都是大老粗,要說殺人越貨的倒是不在話下,可從來沒有搞過什麼情報啊,他圖的是什麼?”
老五接口道:“是啊,要說讓咱們去做無本的買賣,何必要去小鬼子那兒呢,咱們這麼大個中國,就沒有他姓方的仇人了?”
老二也想不通。
老大灌了口涼水,道:“咱們先按兵不動,等到了日本,再見機行事。說不定,咱們還能找到一線生機。”
老二和老五聽了老大的話,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情願,但也知道現在隻能這麼辦了。
老大低沉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老二、老五,都給我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彆他媽衝動行事。這次去日本,一切都得聽我的,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老二和老五一聽,立刻收斂起之前的浮躁,唯唯諾諾地答應著:“大哥,你放心,我們都聽你的。”
老大點了點頭,然後躺倒在床上,手枕在腦後,目光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二和老五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擔憂。
這次去日本,前路未卜,危險重重。
而老大是他們的主心骨,是他們在這亂世中的依靠。
他們隻能相信老大,跟隨老大的步伐,一起麵對未知的挑戰。
老二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大哥心裡肯定有數,咱們就跟著大哥走,準沒錯。”
老五也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二哥,大哥曆來都是有主見的,咱們就聽大哥的。”
說完,兩人都不再言語,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過了片刻,老五撓了撓頭,納悶地說道:“以前姓方的說讓咱們幫著找那個蔣進,怎麼?現在人找到了,不用咱們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老二也皺了皺眉頭,覺得事情確實有些蹊蹺:“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咱們辛辛苦苦地找人,現在卻突然把咱們晾在一邊,這姓方的到底在想什麼?”
老大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說道:“我也猜不透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個人雖然年輕,但心機太深,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不然以他的這個年紀,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職務和軍銜。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老五聽到軍銜兩個字,原本還在幻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能穿上軍服,威風凜凜一番。
可現在聽老大這麼一說,心裡頓時像潑了一盆冷水,彆提多麼不舒服了。
“這姓方的,不會是想卸磨殺驢吧?”老五嘟囔著,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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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彆亂說話。
老大則揮了揮手,示意安靜下來。
“彆瞎猜了,”老大沉聲說道,“咱們還是走一步說一步吧。姓方的到底想乾什麼,遲早會露出來的。咱們隻要保持警惕,彆讓他給坑了就行。”
“唉,我們聽大哥的。”
……
夜幕降臨,一位身著旗袍的年輕女子悄然走進了飯店的大門,她身姿婀娜,步履輕盈。
此人正是委員千春,旗袍緊貼著她的身軀,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旗袍上繡著細膩的花紋,隨著她的走動,仿佛有淡淡的花香飄散。
她的頭發被盤成優雅的發髻,幾縷碎發輕輕垂在耳邊,增添了幾分柔情。
臉上化著淡雅的妝容,紅唇微抿,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