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如墨,雨後街道泛著昏黃路燈的幽光,濕漉漉的一片。
陳智傑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心跳與引擎轟鳴交織,耳畔唯有風聲呼嘯作響。
就在不久前,一輛可疑轎車朝這個方向疾馳而去。
此刻夜深人靜,路況空曠,那輛車已離去十餘分鐘,能否追上,全憑運氣。
陳智傑一邊駕車飛馳,一邊腦海中飛速盤算著對方可能的撤離路線。
作為南京本地人,他對這片區域了如指掌。這條路直通城西,出城便是廣闊天地。
對方既已擄走顧清瑤,想必對顧清江的底細也一清二楚,留在城內風險太大,出城才是最佳選擇。
念及此,他毫不猶豫地沿著這條路猛追。
七八分鐘後,前方終於出現了轎車的尾燈,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陳智傑不敢妄斷這便是目標車輛,但機會難得,他猛踩油門,加速逼近。
隨著距離不斷縮短,前方的轎車似乎察覺到了異樣,也開始加速逃竄。
陳智傑通過車牌幾乎已經確定這就是劫走顧清瑤的車。
他的車速已經提到了極限,引擎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仿佛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誓要追上它的獵物。
那輛轎車的駕駛者顯然是個高手,不僅駕駛技術高超,對地形也異常熟悉。
每當陳智傑即將追上,對方總能巧妙地利用前方的彎道或者岔路,一個漂移或者急轉,就輕鬆地將他甩在身後。
陳智傑不甘示弱,顧清瑤的安危全係於他一身。
“彆想跑!”陳智傑低聲喃喃,腳下的油門又往下壓了幾分。
車身在高速下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失控。
雖然他的車技在這場追逐中也得到了極致的發揮,但與對方相比,似乎還是略遜一籌。
前車突然一個急轉彎,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
陳智傑瞳孔一縮,迅速轉動方向盤,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車身幾乎貼著牆壁滑進了巷子。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但很快穩住心神,再次加速追了上去。
巷子裡的路燈昏暗,兩旁的建築物像巨獸般壓迫而來。
黑色轎車的尾燈在遠處忽明忽暗,像一隻狡猾的野獸在引誘獵物。
陳智傑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對方顯然對這片區域更加熟悉,而自己卻像是在迷宮中追逐。
“砰!”突然,前方傳來一聲悶響。
陳智傑定睛一看,隻見黑色轎車猛地撞開了一堆雜物,車身一個漂移,拐進了另一條更窄的巷子。
“該死!”陳智傑咬牙罵了一句,迅速調整方向,緊追不舍。
他的車子比對方的稍大一些,在這種狹窄的巷子裡顯得格外笨拙。
好幾次,他都差點撞上牆壁,但每次都險險地避開了。
兩輛車在巷子裡左拐右拐,像兩條遊蛇般穿梭在城市的縫隙中。
陳智傑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突然,前方的黑色轎車猛地一個急刹,車身橫在了巷子中央,擋住了去路。
陳智傑瞳孔一縮,迅速踩下刹車,輪胎在地麵上劃出兩道長長的黑色痕跡,車子堪堪停在了距離黑色轎車不到兩米的地方。
“終於抓到你了……”陳智傑低聲喃喃,推開車門,迅速跳了下來,用手槍對準了那輛車。
然而,就在他靠近黑色轎車的瞬間,對方突然一個倒車,車身猛地後退,隨即一個急轉彎,拐進了另一條巷子。
“混蛋!”陳智傑怒罵一聲,迅速後退數步,回到車上,繼續追趕。
這一次,黑色轎車顯然加快了速度,陳智傑幾次試圖撞擊前車,都被對方巧妙地避開了。
片刻後,黑色轎車駛出了巷子,到了大街上。
“清瑤,等我……”陳智傑似乎看到了顧清瑤無助的模樣,他低聲喃喃,腳下的油門幾乎踩到了底。
車頭剛剛出了巷子,便猛打方向盤,雨後的路麵濕滑,車輪猛地打滑,陳智傑卻顧不得這些。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終於在遠處的彎道處捕捉到了那輛車的尾燈,微弱卻刺眼。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混蛋,你跑不掉的。”
然而,就在他即將逼近的瞬間,前方忽然又竄出了一條野狗,陳智傑不得不轉動方向盤緊急避讓。
然而他並未看清前方一個未收起的小吃攤。
攤位的木板和鐵架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突兀。
陳智傑瞳孔一縮,猛踩刹車,但為時已晚。
車輪在濕滑的地麵上失去了控製,車身猛地側滑,撞上了攤位。
“砰!”
一聲巨響,陳智傑的頭狠狠撞在了方向盤上,鮮血順著額角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咬緊牙關,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發出一聲低吼。
“該死!”
他抬起頭,透過破碎的擋風玻璃,眼睜睜看著那輛黑色轎車消失在夜色中,尾燈的光芒逐漸暗淡,最終徹底消失。
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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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
陳智傑猛地回頭,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他身後。
車門打開,衛澤輝的手下快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