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輝站在空蕩蕩的“審訊室”裡,臉色鐵青,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先是顧清瑤,現在又是顧清江,這兄妹二人徹底地打了他的臉。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張空無一人的椅子,椅背上還搭著被打開的手銬,仿佛在無聲地嘲諷他的無能。
“人是怎麼跑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陳智傑站在門口,臉色同樣難看。
陳四毛抬頭看了看衛澤輝,喉嚨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問你,人呢!”衛澤輝猛地轉身,一拳砸在牆上,震得牆上的掛鐘都晃了晃。
陳四毛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在進餐的時候,他突然說不舒服……然後……就打暈了我,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
“你被打暈了?”衛澤輝冷笑一聲,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厲,“他被手銬銬著,而你一個大活人,還帶著槍和匕首,竟然能讓他得手。情報科什麼時候養出了你這樣的廢物?”
陳四毛低下頭,聲音有些發澀:“隊長,是我太大意了,本想用他妹妹的事情逼迫他……”
“住口!”衛澤輝的眉頭緊緊皺起,不由分說地打斷了他的話,“一個廢物也就罷了,外麵的人是乾什麼吃的?”
陳四毛又道:“他……他好像知道他妹妹從我們手中逃脫了。”
“這不可能……”衛澤輝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陳智傑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個顧清江狡猾的很,之前我們在外麵說話的聲音並不小,他很有可能聽到了。”
沉默了片刻,突然轉身朝門外走去。
“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這事必須馬上向科長彙報。”
衛澤輝快步往外走,推開門,一股冷風撲麵而來。
陳智傑緊跟而來,有些疑惑地問道:“電話不是在屋裡嗎?你直接打給科長不就好了?”
衛澤輝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躁和無奈。
“你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嗎?”他低聲嗬斥道,“這次的任務出了岔子,你以為科長會輕易放過我們?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和科長報告,才能儘量減少我們的責任。”
陳智傑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說:“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瞞也瞞不住啊。還不如實話實說,科長總能理解的。”
“你懂什麼!”衛澤輝瞪了他一眼,“科長是理解,但理解不代表他不會懲罰我們。這次的任務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你心裡沒數嗎?如果是因為你我的原因搞砸了,我們在科長心目中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說著,衛澤輝走進屋子裡,但並沒有立刻拿起聽筒。
他沉思了一會兒,似乎在腦海裡組織著語言,然後深吸一口氣,可伸向電話的手終究還是停住了。
陳智傑站在電話旁,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陳智傑接起電話,臉色頓時一變。
“怎麼了?”衛澤輝察覺到他的異樣,皺眉問道。
陳智傑將手機遞給他,聲音有些顫抖:“是閔科長。”
衛澤輝硬著頭皮道:“閔科長,我是衛澤輝。”
電話那頭傳來閔文忠低沉而威嚴的聲音:“澤輝,顧清江那邊怎麼樣了?審訊有進展嗎?”
衛澤輝的喉嚨動了動,聲音有些發澀:“科長,顧清江……他逃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一聲怒吼:“什麼?逃走了?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衛澤輝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握緊手機,低聲解釋道:“科長,他裝病趁人不備打暈了陳四毛,然後逃跑了,在逃走的過程中,可能受了傷。目前我們的搜查重點也放在了醫院和診所方麵……”
“就這麼跑了?”閔文忠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嘲諷,“衛澤輝,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一個大活人,能從你們眼皮底下逃走?你們是廢物嗎!”
這話他剛剛才對陳四毛說過,衛澤輝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解釋:“科長,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全城搜捕顧清江。我一定會把他抓回來,給您一個交代。”
“交代?”閔文忠冷笑一聲,“衛澤輝,我告訴你,顧清江是行動科的人,如果他聯係上了老同事,彆說你,就連我發動所有的資源,也未必能再次找到他。我給你二十四小時,如果抓不到人,你就自己卷鋪蓋滾蛋!”
“是,科長,我一定……”衛澤輝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他緩緩放下電話,臉色陰沉得可怕。
陳智傑站在一旁,低聲問道:“科長怎麼說?”
衛澤輝冷笑一聲:“二十四小時,抓不到人,你我就得滾蛋。”
陳智傑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電話再次響起,衛澤輝以為又是科長,並且做好了繼續挨訓的準備,可接起電話之後才發現是個陌生的聲音。
掛上電話,衛澤輝沉默了片刻,突然咬牙說道:“走,去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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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陳智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他在碼頭?”
衛澤輝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顧清江被行動科的人出賣了,有了戒心,而且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留在城裡遲早會被抓到。唯一的出路,就是走水路。碼頭是他唯一的機會。”
好像有點道理,陳智傑點了點頭,迅速跟上衛澤輝的腳步。
“是不是電話裡有人告訴你的?”
衛澤輝並不回答。
兩人一前一後跳上車,朝著城北碼頭疾馳而去。
一路上,衛澤輝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陳智傑看看他道:“如果顧清江隻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從我們眼皮底下逃走?行動科本就是吃這一碗飯的。所以,顧隊長,你也不必太過自責了。”
他很清楚,顧清江的逃走,責任幾乎都在衛澤輝身上,科長即便火冒三丈,也撒不到他的頭上。
方才衛澤輝挨了訓,還把自己捎上,他才不信科長會責怪自己呢。
衛澤輝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轎車在夜色中飛馳,車子很快抵達了城北碼頭。
深夜的城北碼頭,霧氣彌漫。
衛澤輝和陳智傑下車後,環顧四周碼頭上空無一人。
衛澤輝和陳智傑跳下車,迅速朝著碼頭深處走去。
衛澤輝緊了緊身上的風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手槍。
陳智傑跟在他身後半步。
“衛隊長,這地方不對勁。“陳智傑壓低聲音說道,他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