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正在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
此時,戴建業匆匆推門而入,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他快步走到方如今麵前,壓低聲音,眼中滿是欽佩:“方組長,您那招可真是絕了!派人假冒趙三爺那潑皮頭子的人,把鄭二公子狠狠揍了一頓,現在屎盆子穩穩扣在了薑公子頭上。這倆人如今狗咬狗,鬨得不可開交,短時間內怕是沒精力去騷擾江離小姐了。”
方如今微微揚起嘴角,緩緩開口:“趙三爺那夥人本就橫行霸道,鄭二公子和薑公子平日裡也沒少結怨。我不過是順水推舟,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罷了。”
戴建業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方組長這招移花接木,實在是高!那鄭二公子彆看讀了不少的書,可平日裡仗著家中勢力,不知做了多少惡事;薑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狗咬狗,自然是最好了。”
方如今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江離怎麼著也是咱們臨城的人,我自然是不能看著她在金陵受人欺負。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咱們不能掉以輕心。那兩個家夥都不是省油的燈,一旦發現真相,必定會瘋狂報複。”
戴建業神色一凜,正色道:“方組長放心,此事我都是通過調的鎮江的兄弟,在這邊沒有熟人,斷然不會泄露出去。而且,我這就安排人手,密切監視鄭二公子和薑公子的一舉一動,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向您彙報。”
方如今點了點頭,轉身看向戴建業:“好,一定要確保江離小姐的安全。還有,你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要和蔣進見麵,選個隱秘一點的地點。”
戴建業對他是無條件的服從,當下點頭答應,自去安排了。
……
午後,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江離書房的窗欞上。
她身著一襲淡藍色的旗袍,靜靜地坐在書桌前,手中捧著一本線裝書,眼神卻有些遊離,思緒還停留在昨日那令人煩悶的遭遇上。
昨日,那兩個紈絝子弟如惡狼般糾纏,攪得她心煩意亂,滿心的委屈與憤怒無處宣泄。
此刻,唯有沉浸在書中的世界,才能讓她暫時忘卻那些煩惱。
突然,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趙鳳鳴那帶著幾分恭敬的聲音傳來:“小姐,夫人回來了。”
“哦,太好了。”江離聞言,急忙起身。
如今這局勢,出門並非易事。
之前被綁架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姑姑心有餘悸,十分擔心她的安危,所以對她的出行管得格外嚴格。
沒有姑姑的點頭,即便趙鳳鳴這些侍衛平日裡與她私人關係不錯,也不敢擅自放她出門。
江離本想一早跟姑姑說要出門,奈何起床之後姑姑就出去了。
江離快步走出書房,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客廳,江離一眼便看到了姑姑。
姑姑身著一件華麗的錦緞旗袍,上麵繡著精美的牡丹圖案,頭發整齊地盤在腦後,插著一支翡翠簪子。
雖已上了年紀,但保養得極好,成熟婦人的豐腴韻味儘顯,肌膚白皙細膩,眼角雖有淡淡的細紋,卻更添了幾分歲月沉澱的優雅。
“姑姑。”江離輕聲喚道。
姑姑抬起頭,看到江離,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早就聽說你在找我,什麼事?”
江離走到姑姑身邊,輕輕拉住她的手,撒嬌道:“姑姑,昨日那兩個紈絝鬨得我心煩意亂,我想出去散散心,透透氣。”
姑姑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外麵的情形可不太平。時至今日,每每想到你被綁架了,我這心裡依舊突突的跳。現在,我實在是不放心你出門。”
江離急忙說道:“姑姑,我會小心謹慎的,就出去一會兒,不會走遠。而且,有趙鳳鳴他們跟著我,不會有事的。”
姑姑看著江離那滿是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
江離近日來心情不佳,一直悶在家裡也不好。
思索片刻後,姑姑緩緩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一定要早去早回,切不可惹是生非。”
江離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緊緊抱住姑姑:“謝謝姑姑,我就知道姑姑最疼我了。”
得到姑姑的許可,江離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了不少。
心情一好,話自然就多了。
在問起今日姑姑為什麼答應的如此痛快時,姑姑微微一笑,拉著江離的手坐下,緩緩說道:“我剛從鄭家回來。”
江離身子不自覺地前傾:“姑姑,鄭家怎麼了?”
姑姑輕歎了口氣,說道:“鄭家二公子被人打了,傷得不輕,已經住院了。鄭家一口咬定是薑家的人乾的,現在兩家正打著‘官司’,鬨得不可開交呢。”
江離聽了,心中一陣狂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昨日那鄭二公子和薑公子對她百般糾纏,如今真是大快人心。
姑姑歎口氣道:“如今這兩人弄得焦頭爛額,自然是不會過多糾纏與你,但這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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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有些幽怨地道:“姑姑,以後不妨和他們兩家明說,讓他們徹底斷了這念想。”
姑姑再度歎口氣:“說不是沒說過,但兩位公子的態度都很堅決,根本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自己的侄女如此優秀,薑家和鄭家哪肯輕易放棄江離這般才貌雙全的女子。
江離氣呼呼地站起身來,雙手叉腰,柳眉倒豎:“那就說我自己有了心上人!他們總不能強搶有主之人吧。”
姑姑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拉江離坐下:“離兒,你莫要衝動。這法子雖能暫且擋一擋,可若他們深究起來,要見你那所謂的心上人,又當如何?到時候拿不出人來,他們隻會變本加厲。”
江離咬了咬嘴唇,眼中滿是不甘:“難道就任由他們這般糾纏下去?姑姑,我每日提心吊膽,連出個門都要小心翼翼,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被跟蹤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姑姑,一來是怕她擔心,二來是不想讓方如今提醒自己的事被她知道。
姑姑輕輕拍了拍江離的手背,安慰道:“姑姑何嘗不想讓你過得安穩。隻是這金陵局勢複雜,江家雖有些根基,但也不能輕易得罪這兩家。你再忍忍,等姑姑尋個合適的時機,再與他們周旋。”
江離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姑姑,我怕……我怕他們哪天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姑姑將江離輕輕攬入懷中,輕聲說道:“莫怕,有姑姑在,定不會讓你受委屈。隻是此事需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
就在這時,客廳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姑姑起身去接電話,江離坐在沙發上,心卻懸了起來,隱隱覺得這電話與那兩個紈絝子弟有關。
果然,姑姑接完電話,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緩緩走到江離身邊,說道:“是鄭家打來的電話,說是二公子傷勢加重,想見你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