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原本嚴肅的地方瞬間變得亂糟糟的,一直沒說話的慕淺吼了一句,聲音略顯沙啞,“今天是我丈夫下葬的日子,我不希望你們在他墓前擾了清靜。請你們離開!”
她側身,凜冽如刀的目光直射在理查斯和威廉身上,“新仇舊恨,我都記在心裡。但現在,請你們離開。”
理查斯無奈的搖了搖頭,攤了攤手,“我敬墨是個人物,隻想過來送送他,僅此而已。”
他說‘僅此而已’。
一個外國人,普通話好的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貓哭耗子假……”
韓棟罵罵咧咧的說著,但話沒說話,慕淺就瞪了他一眼,嚇得韓棟立馬噤聲。
慕淺往後退了一步,那意思是給理查斯騰出地方,讓他拜祭。
“慕淺,他是還是大哥的仇人。”
戚言商有些惱怒。
“今天這裡隻有送阿琛的人,不分敵我。”她擲地有聲的說道。
冰冷的目光帶著無形的威懾力,是戚言商不曾見過的。
他菲薄的唇張了張,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理查斯湛藍色瞳眸在慕淺身上來回的打量著,然後俯身撿起那一束黃色菊花,拂了拂上麵的灰塵,走上前放在墨景琛的墓碑前,“墨,相見恨晚,若有來生,希望能做個朋友。”
作為一個男女通吃的男人,理查斯對墨景琛有欣賞和喜歡,所以得知墨景琛死了,著實有些遺憾。
“假惺惺!”
韓棟冷哼一聲,氣的拳頭緊握,但礙於慕淺的存在,也隻能忍著。
理查斯在墓碑前三鞠躬,站了幾秒鐘,轉身走到慕淺麵前,“節哀。”
慕淺長身玉立,雙手交疊至於腹前,冷漠的目光一直看著地上。
在聽見他的話之後,隻是微微躬身,以示回應。
接著威廉走到墨景琛的麵前,站了幾秒鐘,嗤聲一笑,“十幾年的博弈,你終究不是我威廉的對手。但你放心,我絕對保證,你我之間的仇恨到此為止,絕不會傷及你的家人。”
威廉與墨景琛在fe一二十年,相識很久,但作為博弈對手已有十幾年的時間。
兩人同門師兄弟,共同競爭fe掌舵人的位置,在各種陰謀之下,同門師兄反目成仇。
許是威廉嫉賢妒能,逐漸容不下墨景琛,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麵。
而今墨景琛死了,威廉得知消息後隻是短暫的興奮,隨後也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卻莫名生出一種‘英雄相惜’,但為時已晚的情緒中。
拜祭已經過世的人,自然要鞠躬。
威廉站在墓碑前,終究沒有低下傲慢的頭顱,而是轉身走到一旁,跟理查斯對視了一眼,準備離開。
此時,兩名身著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走了上來。
繞過理查斯和威廉身旁,走到慕淺的麵前,“慕女士,你用您丈夫骨頭做的項鏈已經做好了。你看一下,是否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