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說了這麼多……
老孟頭舔了舔嘴唇。
說得他有些口乾舌燥。
但的確…..
心裡舒服了不少。
全身都有種稍微放鬆一些的感覺。
……
老孟頭耷拉下肩膀。
感受著這份久違的輕鬆。
……
“孟爺爺，你辛苦了。”
蕭驍伸出手。
攤開的手掌心上躺著一顆裹著漂亮糖紙的糖果。
……
老孟頭愣了。
他偏頭看向年輕人，嘴角略微抽了抽，“……我不是小孩子。”
給他一顆糖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小俊……
老孟頭的眉眼黯淡下去。
他會很高興的吧？
也不一定。
幾年過去，小俊正處於最糾結的青春期。
小俊也許不喜歡糖果了……
老孟頭不知道。
老孟頭不知道長大後的小俊是什麼樣子的……
他再也看不到長大後的小俊了……
……
“孟爺爺不嘗嘗嗎？”
蕭驍微笑，“這個是榴蓮口味的。”
“不會很甜。”
……
榴蓮？
孟老頭的臉皮抽了抽。
這個少見的味道……
他還真沒吃過。
他有些好奇。
他看了看年輕人。
……
蕭驍眉眼微彎。
“也許你會喜歡。”
……
孟老頭拿過了糖果。
嘖。
榴蓮味的……
……
孟老頭剝開糖紙。
看了看糖果，便把糖果直接塞進了嘴裡。
……
唔。
一股濃鬱的榴蓮味。
……
他吃過的新鮮榴蓮都沒有這麼重的榴蓮味道。
……
“好吃嗎？”
蕭驍嘴角微翹。
……
老孟頭點點頭。
“……還不錯。”
嘴裡的味道有些分散了老孟頭的注意力。
之前一番回憶帶來的傷痛似乎都淡了幾分。
老孟頭微微一愣。
“……謝謝。”
……
蕭驍嘴角上揚。
“是我謝謝你願意告訴我你的故事。”
……
短暫的愣怔後，老孟頭笑了。
“是我謝謝你願意聽一個陌生的老頭子囉裡八嗦那麼多……”
是啊。
他的那段不被人理解的、晦澀的記憶終於找到了聆聽的對象。
“…………我以為我不會遇到了……”
老孟頭苦笑。
眉眼間有幾絲的不可思議。
“……可以看到怪物的人……”
他以為他要一直一個人麵對怪物，驅趕怪物……
解決怪物。
….
不。
他仍舊是一個人。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你……”
老孟頭張嘴。
“你跟怪物……”
“怪物不是好東西。”
“它……”
老孟頭有些語無倫次。
……
蕭驍笑了笑。
“它不是怪物。”
“它是我的朋友。”
……
老孟頭有種類似於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什麼朋友？”
“它是怪物！”
老孟頭嘶吼，“怪物是會吃人的！”
“是會給人帶來厄運的！”
……
“它是妖怪。”
……
情緒愈發激動的老孟頭一愣。
什、什麼？
妖怪？
老孟頭張口結舌。
他覺得荒謬。
什麼妖怪？
世界上哪來什麼妖怪
那怪物呢？
老孟頭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妖怪是不存在於世間的生物。
怪物亦是。
它們有什麼區彆嗎？
都是人類想象中的產物。
……
有一天……
人類想象中的產物成為了現實……
這個感覺……
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