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他對她點了點頭。
沈池希閉了閉眼,抬步朝前走去。
其實也就是五分鐘的路,她總覺得她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出了電梯走到她家門口,她摸出鑰匙,打開大門。
“……請進。”她先一步走進屋裡,打開燈,“家裡沒男人的拖鞋,你脫了鞋進來就好。”
男人微微頷首,優雅地跟進來,脫下鞋子,反手關上門。
沈池希脫下外套,將包扔在沙發上,淡淡地道,“你叫什麼名字?”
等了半晌都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她轉過身,卻發現那人已經走到了她近在咫尺的背後。
從第一眼看到他時,她就覺得他的眼睛像一個漩渦,好似踩進去就無法輕易脫身。
“睡一晚還需要知道名字?”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臉龐。
她有一瞬間心裡感到很慌亂,與他對視片刻,她突然大膽地抬起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頸。
“也是,不需要知道了。”
男人笑了笑,眼底波光流轉。
下一秒,他就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
沈池希沒有過很多男人,許久沒有經曆的情|欲幾乎讓她遭受了接二連三的滅頂之災。
也或許可以說,是這個男人高超的“技藝”讓她措手不及。
一整夜,他們將沙發作為,一路做到了臥室,然後又從臥室來到了浴室。
許多次,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但是她發現這個男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再次讓她對他產生欲|望。
她看著他堅毅的臉孔和肌理漂亮的身體,還有從額頭上滑落下來的汗水,無論哪一個地方,都讓她覺得他性感得不行,而且他的床品很好,從始至終都很注意照顧她的感受。
這是個牛郎啊,再帥再迷人也是個牛郎啊。
她在被他占有的時候,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
他能夠這樣溫柔地對待你,給你至高無上的床笫體驗,都是因為他在無數像你一樣孤獨和寂寞的女人身上積累的經驗所致。
而你呢,堅持了那麼久,立了那麼久的牌坊,最終卻還是輸給了孤獨,甚至連包養小白臉的富婆都不如,直接找了個牛郎回家解決生理需求。
真是可悲。
“在想什麼?”
身後的人此時暫時停下了動作,將她的臉頰朝自己轉過來。
沈池希摸了摸自己粘在額頭的濕發,朝他露出了一個沒什麼感情的笑,“沒什麼。”
“累了?”
他眸色微變,此時居然離開了她的身體。
她有些意外,轉過臉就看見他已經抽了床頭的紙巾,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躺到了她的旁邊。
“你,結束了?”她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挑挑眉。
他勾了勾嘴角,鬆開手裡的紙巾,“你說呢?”
沈池希用餘光瞥了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彆過臉,“那你去洗手間自己解決吧。”
“不用,”他將紙巾扔在了床頭櫃邊的垃圾桶裡,淡聲道,“我從來不用左右手。”
“……”她翻了個身起床,動了動酸軟的胳膊,“我去洗澡。”
畢竟對方是一個陌生人,諒她平時在生意場上能夠麵不改色地和各種男人周旋並大殺四方,可要她在這種剛完事的情況下和這位牛郎先生純潔地聊天,她還是做不到。
還有一點,她覺得今晚的自己很不正常,這整件事情發生地也很不正常,雖然不可否認,她剛剛很享受,但是她也想快點把這件事結束並翻頁。
沒有愛情的性|愛,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要是她喜歡這種東西,她早幾年開始就能天天換一個牛郎帶回家了。
今晚是一個錯誤,非常大的錯誤。
“需要我幫你麼?”等到她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慵懶的嗓音。
“……不用。”她沒回頭,也沒深想那話中的戲謔,隻管挺直了背脊走進浴室。
而在她走進浴室後,身後那個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摸了摸下巴,眼底裡精光四射。
…
等到她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她發現牛郎先生也消失了。
這讓她很大程度上鬆了一口氣,也讓她對這位長相一流、技術一流、她路上隨便撿回家的牛郎心生了一份萍水相逢的好感。
畢竟做這一行的,各取所需麼,大家都是聰明人。
吹乾頭發躺回到床上,她剛想關上燈,忽然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等等。
各取所需……?
不對,她沒給錢!
這家夥怎麼就走了呢?不是睡完她得給錢的麼?
一下子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她想想這錢是怎麼也給不了了,她對這人一無所知,彆說名字,連個電話號碼都不知道,現在追出去對方也早就走了吧?
可下一秒,她看到自己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紙條。
一行筆鋒漂亮的字,落在小小的白色紙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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