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宴會設在晚上,宴會邀請的都是和裴家交好的世家。裴知晚當天晚上穿的是大衛的最新作品,一條純白色的真絲連衣裙。極簡風格,整條裙子連挑多餘的結構縫都找不出來。
沒人知道大衛在真絲裡摻了什麼東西,那條裙子被宴客廳的光一照,像是被撒上了閃粉,看起來亮晶晶的。
裴知晚挽著裴振聲在門口和前來的賓客打招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裴知晚身上,她漂亮得簡直不像是在鄉下生活多年,才被爸媽接回家的。
和裴家那位前些日子剛剛和未婚夫私奔的千金相比,顯然這一位才更像是裴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裴總,有知晚這樣的女兒,你可真是好福氣啊。”
“聽說令嬡考上了帝都大學?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老裴,聽說你們家過幾個月就要搬去帝都啦?恭喜恭喜。”
裴知晚跟著父親應酬,香檳喝了一杯又一杯,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
在場的幾家都是人精,裴振聲一再帶著裴知晚出來應酬,自然是有意叫她接手家業。
不少人這會兒已經在心裡盤算著讓自家兒子過些日子去同裴知晚接觸接觸了。
應酬了一圈,裴知晚拿著就被去見了林楓。
林楓今天來自然也為裴知晚送上了一份生日禮物。隻不過裴知晚從開始一直忙到現在,還沒來得及拆。
“知晚今天穿得很漂亮,”林楓舉著香檳和人碰杯,“今天喝了這麼多酒,還好嗎?”
“林楓哥真是小瞧我了,”裴知晚仰頭將手裡的香檳喝儘,旋即輕啟朱唇,朝林楓笑笑,“還是說林楓哥酒量一般,以己度人?那我回頭可得好好請林楓哥喝一頓,看看能不能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如何?”
林楓眉梢微調,抬眼和裴知晚對視。
“當然是趁機簽個大單子了,”裴知晚笑眯眯的衝林楓眨眨眼,“林家的單子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簽上的。”
聞言,林楓在心中歎了口氣。
他很清楚,裴知晚明明撩人撩得熟絡,可卻又對感情之事遲鈍得很。彆說是她沒有心動,就算是有心動,她本人也隻會毫無察覺。
“隻是幾筆生意而已,你要是想要,隨時可以來談,”林楓轉瞬就又掛上了笑臉,“隻不過裴家和林家之間生意重疊的部分不多,要說生意,倒是也沒什麼可談的。”
裴知晚剛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人群裡傳出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驚歎和議論交雜,聽上去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起初裴知晚還不以為意,隻以為是家裡的傭人做事出了岔子。直到,她聽見了裴知意的聲音。
她怎麼來了?
裴知晚詫異的抬眼在人群裡掃了一遍,果不其然在裴振聲跟前瞧見了來人。
裴家今天的宴會並沒給裴知意下請帖。
彆說是她,就是周時翊都沒有下。
自從那天拍賣會上,周時翊帶著裴知意離開之後,兩家之間就徹底撕破了臉,不說是老死不相往來,起碼商談宴請之類的事情上是不會互邀的。
可周時翊也不知道究竟是戀愛腦上頭還是真的連臉也不要了,竟然還真的敢帶著裴知意不請自來。
場上的賓客不自覺地安靜下來,隻時不時用氣聲和身旁的朋友小聲議論著。
裴振聲的臉色難看極了,皺著眉怒瞪著裴知意和周時翊,將手裡的酒杯捏得很緊,用力到仿佛下一秒就會直接碎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