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劫人。”
帶著醜陋凶狠麵具的樊離盯著轎子看了好一會兒,才低低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明明他沒看到裡麵的人,但他心底就是莫名感到有一股熟悉,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他,讓他做出這個決定。
“嗯?”已經轉身打算往回走的南弦聽到這話詫異了一瞬,好奇地又轉過了身子,然後就看到樊離已經邁腳走向那轎子了。
南弦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快要下山的太陽,又看了一眼樊離,轉性了?
眼瞧著樊離就要過來了,子淮小聲問著:“大人……你不會真要演個傻子吧……”
這簡直不敢想象啊……等等,他不會被滅口吧?!
江遇忽然笑眯眯地開口說:“不用懷疑,確實會被滅口哦~”
子淮:“!!!”
又讀他的心嗚嗚嗚……還有沒有魚權了!
子淮趕緊捂著眼睛說:“那……那那那我先撤了!”
說完這話子淮瞬間就消失得沒影了,有這麼害怕嗎?他隻說了看見了會被滅口,但又沒說他要演啊~
他就不能受個刺激恢複正常嗎?
江遇瞧著樊離探進來的手,直接便搭了上去,然後借著他的力下了馬車。
樊離也沒想到他就這麼配合的下來了,心裡不免也詫異了一下,不過眼前之人蓋著蓋頭,也看不見他臉上是何神情,本來還想著要是不配合就威脅幾句呢。
樊離握緊了他的手垂眸看著,雖然很細很白,但他就是瞧著不像是女子的手,還有這身形……雖然看著也很纖細單薄,但直覺告訴他這人是男子。
南弦倒是沒怎麼注意新娘,支著下巴眼裡充滿了探究地注視著樊離。
“要跟我回去嗎?”
過了好一會兒,蓋頭下的人才發出了聲音,嗓音清潤地說著:“如果我說不願……”
“不能。”還不等江遇把話說完,樊離便不容拒絕的打斷了人。
嗯?男子??
聽到江遇聲音的南弦這才將視線移開轉向了江遇上下打量著,這身量……好像確實是男子才會有的……
蓋頭下的江遇輕輕笑了兩聲,溫潤地說著:“那就隨您一起回去吧。”
說完江遇就覺得自己貌似裝錯人設了,但看著樊離還假裝禮貌的問一句要不要跟他回去他就不自覺演成這樣了……
演成這樣他後麵還怎麼搞呢……
“不……不行啊各位爺!我們把錢都給你,但是人不行啊!行行好吧各位爺!”
要是他們帶回去把人玩夠了殺了還好,要是不殺還讓他逃回去了,他們回去可怎麼跟小姐交代啊!
南弦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晃了晃,彎起精明的狐狸眼說:“我們是山匪,跟我們講這些沒有用呢~”
那人一下急了,說:“可是……可是他身上有病,要是那什麼的話……會被傳染的。”
江遇微微側過頭,聲音輕緩地說著:“生前亂說話……死後可是要進地獄拔舌的。”
“誒~這話就不對了,何須等到死後呢?現在就可以。”
說著南弦就掏出一把匕首在那人眼前玩了幾下嚇唬著人,不過他更好奇那蓋頭下的人是怎樣一張臉,用這麼溫柔好聽的聲音說出這話……而且這時候……他不應該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嗎?
總之他真的十分感興趣,這人即使穿著稍有些大的婚服也看得出他身材很不錯,臉應該也不會太差,所以還是個蛇蠍美人?
感知到南弦的想法,江遇隻認最後兩個字,他這麼溫柔,跟蛇蠍可沾不上邊,怎麼總有人把他想得這麼壞呢?還是他男人好~
江遇聲音柔和地問著樊離:“要掀蓋頭嗎?還是回去掀?”
樊離沒有出聲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行動回答的,這蓋頭當然得掀了,又不是他給的婚禮,而且他也就隻當是幫人掀了一塊擋眼睛的布。
蓋頭一掀開,江遇的臉也便露了出來,一下就給樊離迷得移不開眼了。
同他想的一樣……
南弦的眼睛也是一亮,果真是個美人!
江遇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樊離說,“蓋頭也掀了,走吧。”
樊離沒動,而是說:“有些遠,坐轎子吧。”
江遇輕輕搖頭拒絕說:“不了,比起坐轎子我還是更想跟你走在一起。”
“嗯?”還沒等樊離說話,南弦就率先疑惑地問出聲:“為什麼?”
江遇看著樊離凶神惡煞的麵具十分溫柔認真地說:“因為有他牽著我的手我很安心。”
“啊哈?”南弦揚了揚眉,滿眼趣味地問著:“你確定說搞錯?我們可是山匪,現在不止要搶你的……嫁妝,還要搶你的人回去做壓寨夫人,馬上就要進賊窩了你就不害怕?”
樊離也很好奇,盯著江遇的眼睛看著。
江遇淡淡笑著說:“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就是一死,沒什麼好怕的。”
南弦亮了亮手上的匕首,眯眸故意恐嚇說:“死確實沒什麼好怕的,但你就不怕進了寨子裡遭受一些非人的折磨?”
江遇依舊淡淡笑著,“那就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