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白月光!
這是上位清算嗎,閔凝不懂陸北的意圖,但是她卻懂,陸北一定不喜歡自己攪合在這裡麵。
“東哥,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能告訴你什麼,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你說陸北能告訴他怎麼調兵遣將嗎?”
陸北能寵閔凝上天,可絕不會給她染指他權力的機會,這一點,李東也明白。
果然見他點頭,“我這是心裡沒底啊。如今的陸北,氣派、積威都有了,早就不是當年纏著我練拳的小子了,幾個主事人上去彙報兩個回合,汗都下來了,你說你,你怕不怕他?”
怕?
閔凝倒覺得這兩年陸北脾氣越來越好了呢。
就連半年多前,兩人因為楊宜起齟齬,最後還是陸北氣鼓鼓跑去睡書房,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陸北讓著她。
閔凝安慰李東“你看陳凱,天天跟一尊佛一樣,處變不驚的,你也彆著急。”
“我x,陳凱跟石頭刻的一樣,”
李東說起陳凱就合不上話匣子了“他老子被罰了,幾十年的麵子都栽了,他陳凱還跟沒事人一樣,我看陸北少對他的態度也沒什麼變化,倒是有件事你說奇怪不奇怪,陳定銀以前的地盤現在都歸了陳凱,還添了幾處賭場,都是肥肉,現在全歸陳凱了,這是兒子拆老子台嗎?”
聽到這裡閔凝就懂了,是陳家兩代被陸北強製交接的意思。
前有楊宜,他怕再出一個陳定銀,這些老的作亂遠比新人更有殺傷力,讓陳凱看著陳定銀,即是信任又是震懾,一家父子打一個捧一個,也是平衡之道。
李東雖然膽識過人,要說權謀,還是遜色陳凱一大截。
聽他發牢騷一直說到晚上八點半,食堂都閉餐了,他還有意猶未儘的意思。
閔凝寬慰他“東哥,這一聲哥我叫你就不是白叫,你的意思我懂,放心吧。”他隻是想讓我給陸北傳個話,表表忠心,這個順水人情我沒有不幫的理由。
“行,你知道就行了,最近人事變動多,程遠彬,那個看車的小子,如今都變成陸北貼身的秘書了,再說老陳,給陸北開車,那也是絕對的心腹……”
治喪這幾天,程遠彬確實站了出來。
而且,他冒頭一點也不意外,這是個敢於做決定,也懂得適可而止的人,陸北一向看重這樣的品質。
至於老陳,花輪家的司機?閔凝好像沒有什麼存在感,老實巴交的,她幾乎想不起來他是什麼時候到的陸北身邊,但越是這樣不起眼的人,越不能小覷。
“那是陸北外祖家的人,那邊的人也姓陳,他媽去世後,陳家的人都跟著陸老拐混,這兩年陸北掌權了,才顯出姓陳的這一幫人。陸家幾代獨苗,血緣親人本來就少,這老陳那可不就成了正經的親兵嘛。”
李東這會心裡不知道得怎麼心酸自己不姓陳吧,連撒嬌帶吃醋的,閔凝發現他竟然還是個玻璃心。
期末考試終於結束了,閔凝自我感覺考得都不錯,可惜有五科缺考,不然今年就可以爭到獎學金了。
今年的寒假注定沒有春節可過了,居喪期間,陸家上下的心情都不太好。
二夫人從出殯開始就一直低燒不褪,等閔凝考完去看她的時候,整個人都瘦的脫了相,絮絮和她說了好多她和陸北母親年輕的事。
人老了的第一個征兆就是回憶青春,前路之於她仿佛沒了期盼,再多榮華也換不來逝去的歲月。
她隻比陸老拐小兩歲,算是同齡人,當年她在陸老拐的夜總會裡做媽媽桑,這種出身,委身靠近老板,為的就是個歸宿。
陸北的母親,江湖人都叫她陳姑娘,嫁了三任老公,還是一枚正宗的美人。
陳姑娘嫁的頭兩家,也是江湖人,沒過幾年就都橫屍街頭,因為沒有孩子,那個年代傳言就散播開,她是克子克夫的黑寡婦雲雲,可這並不妨礙她收編兩任丈夫的勢力,然後壯大自己。
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她和陸老拐相遇了,可惜她和陸老拐並不是郎情妾意的故事,隻是一段普通的政治聯姻,他們更像事業的夥伴而不是感情上的伴侶。陸老拐也不是忠貞的男人,二夫人的存在,陳姑娘並不介意,她有兒子,奉勸丈夫做了結紮之後,她就一心放在事業上直到過世。
倒是二夫人是個苦命的人,一心想要一個孩子,陸北長成之後,她才知道陸老拐結紮的事。得知的那一刻,她幾乎崩潰,她以為陸老拐不嫌棄她的出身,人老花黃還一直愛重她,她以為自己是這個男人這一生的真愛,哪知道這個男人跟她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為了守住和原配的家業,絕不給其他女人受孕的機會。
閔凝看著冬日陽光房裡的二夫人,時笑時哭的臉龐在滿是塵埃飛舞的房間裡,一點點暗淡,才第一次有一點明白,陸家女人不好當。
愛情、名份、孩子、金錢都是陸家男人用來控製女人的把戲,陸老拐用孩子和名份拴住了野馬一樣的陳姑娘;
用金錢得到了出身煙花的二夫人……
對付什麼樣的女人,施以什麼樣的手段,生子肖父,閔凝有點不敢再往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