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蘭蘭走後,劉嬤嬤才鑽回了馬車裡,把放著羊脂玉手鐲的盒子給重新闔上。
“她倒是個有骨氣的,今日算是我低看她了,其實她這樣貌確實不差,怪不得宴清喜歡,我剛剛說的話也挺傷人的,她還能做到不慌不亂,人其實還是不錯的,就是家世背景差了些,上不得台麵,要是出身再好些,當我兒媳婦也不是不可以。”
蘇夫人跋扈,出言傷人,她本以為蕭蘭蘭和一般的狐媚貨色差不多,在她兒子麵前一貫裝柔弱,謀利益,但沒想到今日一見,她還是個有骨氣的,也穩得住腳跟。
“夫人,您就是太善良了,如今世道艱險,人心叵測,您怎麼能通過這簡簡單單的一次交談去認定一個人的本性呢?說不定,她就是在欲擒故縱給您看呢。
先改變您對她的不滿,日後才好更近一步的套牢咱們公子的心呢,您瞧著吧,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找公子告狀,公子就會來找您鬨的。”
這劉嬤嬤真不是什麼好人,唯恐天下不亂。
這蘇夫人平日裡在深宅之中,接觸的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深宅婦人,她們眼界高,隻在乎門第,平日就是太閒了,這不,很容易就被這圓滑勢力的老嬤嬤給左右了。
這不,劉嬤嬤這麼一番添油加醋,成功的又讓蘇夫人對蕭蘭蘭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
……
中午,眾人回來吃飯,蕭蘭蘭有些精神不振的樣子,似乎是有心事。
她一貫都是元氣滿滿,愛說愛笑的,今天看起來魂不守舍的,薑歲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蕭蘭蘭沒吃幾口飯就說不舒服回房了。
蕭母以為她是因為來濟州不久,不適應這邊的水土,加之天氣又冷,可能是受風寒了,還想著去抓點草藥回來給她熬水喝。
也就薑歲看出來她不對勁。
她飯後便去找了蕭蘭蘭,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蕭蘭蘭隻有這會兒才敢躲在被子裡哭,哭的眼睛紅紅的。
薑歲一來她就更加繃不住了,把蘇夫人在巷子口專門攔住她,警告她的事情告訴給薑歲了。
她哭的很壓抑,怕驚擾了家裡其他人,引得他們為自己擔心。
她把薑歲當成自己最貼心的姐妹,不單單是嫂子這麼簡單,所以才願意和她說。
薑歲看著老心疼了,她知道蕭蘭蘭對蘇宴清的情意,忍受了蘇夫人這般羞辱,一直忍著,獨自消化,真是難為她了。
這事兒和蘇宴清關係不大,估計是蘇夫人單獨行動,他應該也不知道。
到時候要是知道了,他必定要找他母親說理的,到那時就更加說不清了,而這些誤會最終都要由蘭蘭一個人扛下,她反正裡外不是人。
“四嫂,我一直知道自己和蘇公子不相配,我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不曾和他承認過自己的心意,如今我也更加明白我們不可能,所以我決定,把簪子還給他,也算是表明了我的想法,告訴他我們不可能,讓他死了這條心,往後我們還是可以來往,但我會主動避嫌的。”
她很理智,立馬想到了撇清自己的方法,那就是把簪子還給人家。
薑歲支持她這麼做,以前她還有過撮合的心思,如今看來,有這蘇夫人在,日後蘭蘭要是真的嫁過去,隻怕日子不好過,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此斷了這情意。
當初想著落個人情,抱個大腿,現在為了蕭蘭蘭,這人情她們不要也罷,大家都是有骨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