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承問到這個問題後,李霄有些忸忸捏捏,一時無言。
在心中猶豫了很久後,他終於開了口:“石道友,既然如此,有些事情我也不瞞你了,但恕我也無法將所有實情全盤托出。”
“正如外界一些人想的那樣,孟兄這次孤身進入遺世塔,確實是為了紹明聖徒的骨玉,他在出發前從太子殿下那裡得到了一份皇家秘術,可以用來在遺世塔內近距離定位骨玉的蹤跡。”
“這麼說太子也會這份秘術了?”石承睜大眼睛,“他有去塔裡麵找尋過骨玉的蹤跡嗎?”
“說來慚愧。”李霄麵色有些尷尬,“孟兄體質特殊,天生五感較常人敏銳,因此能夠修成那份秘術,殿下說是傳功於孟兄,實則隻是把口訣交給了他,殿下本人並不會這件秘法。”
“我知道了,您接著說。”石承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繼續講下去。
“總的來說,奪得聖徒骨玉是真,石道友所猜測的朝廷想要獲得遺世塔中的重大秘密也是真的,因為那個重大的秘密,就存在於聖徒骨玉的上麵。至於這個秘密究竟是什麼,請恕李某不能告知道友了。”李霄神色嚴肅認真,看起來並不是在搪塞說笑。
“原來如此,這麼看孟副掌院昨夜親自入塔,實際上是貴國朝廷的最後一搏?”石承歪歪腦袋,“如果在祭典結束前都無法獲得聖徒骨玉的秘密,恐怕就隻能等到下次祭典卷土重來了。在下可以這麼理解嗎?”
李霄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石承的推論。
“我明白了。多謝李道友解惑了。”石承滿意地點點頭,“對了,還有一件事情石某要問一下,聽說孟副掌院入塔那夜,在外值守的衛士是太子殿下臨時指定的(見第三卷第29章),可有此事?”
“沒想到道友還知道這個,老夫此前確實是低估你了。不錯,當夜值守的衛士,都是太子殿下臨時抽簽後指派的。”李霄的思維上稍微單純了些,一時還沒有跟上石承的思路。
石承極為滿意,他笑著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外側,“很好,這樣的話,很多結論便能夠在邏輯上成立了。也有很多所謂的定論能夠在邏輯上被推翻了。”
“道友是說?”
“哦,在下還要核實一些情況,請李道友放心,石某很快便能給您,給太子殿下一個滿意的答案。”
“石道友。”李霄麵露難色,隨後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介於你的真實身份,有些醜話我要說在前麵了。雖說朝廷給出的破案時限是後天子時到期,但若明天正午依舊沒有結果,我們這邊恐怕就隻能開始著手遵從朝廷的指令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到這裡,李霄忍不住歎口氣,“這案子要是真成了懸案,彆說孟兄的亡靈的無法告慰,
石承鄭重地點點頭,“感謝告知。”
說罷,石承辭彆了李霄,大步離開了這間小樓。走出樓門的一刹那,石承竟覺得四周的霧氣也沒有之前那麼壓抑了。
他哼著一首契塔人流行的民謠,大步向核心區外走去,看起來心情頗佳。
回到驛館後,太陽已經快要沉入地平線下了,石承喝了口加糖的熱茶後,鐵麵和吳能正好從霏露城趕了回來。
“老石你怎麼還這麼悠閒啊。明天可就是最後一天了!”剛回到房間的吳能看到石承居然在悠哉遊哉地喝茶,忙碌了一天的他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就等你們了。”石承扮了個鬼臉,“說說你們今天在霏露城的見聞吧。”
“唉,忙得腿都跑斷了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吳能唉聲歎氣地坐在石承的對麵鐵麵則是默不作聲地把手中一摞用布裹住的書冊放在了石承麵前,自己在茶桌旁坐下。
“關於遺世塔的秘聞真是少之又少,而我和鐵麵打探到的關於謀殺案的見聞更是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有人甚至懷疑是不是朝廷自導自演的。但是這些說法又全都是酒客們的憑空猜測,沒有任何堅實可靠的證據能佐證。”吳能沮喪地說道。
“這些書冊是?”石承好奇地看著鐵麵遞過來的包裹。
“是我們在霏露城中找到的所有記載了遺世塔和司徒家過往的書冊。”鐵麵平靜地答道。
“哦?”石承饒有興趣地揭開包裹,從裡麵取出了一本講述司徒家過往的人物誌,“偌大個霏露城,關於遺世塔和司徒家的書冊居然這麼少?”
“我估計司徒家和城裡的書商打過招呼了,不允許他們售賣太多關於他們家族的圖書,畢竟人家是這裡的地頭蛇,也不知道司徒家究竟在藏著些什麼。”吳能無奈地說道。
石承一本一本地翻看著鐵麵和吳能帶回來的書,過了好一會兒後,他忽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