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毛修士用手一拉,兩個實力稍弱的鹽池寨弟子居然被藍色靈網直接撈了上來,從霧中被撈出來的一瞬間,二人仿佛離開水的魚一樣,掙紮了幾下後昏暈過去。
“此人修的道意是漁夫之道。”石承在心中暗暗喝了聲彩,“雖然離正式悟道尚遠,但能看出來對這一道意頗有心得,莫非這位修士家裡是打漁的?”
紫毛修士見二人昏暈過去,一聲輕笑,左手一甩,將這兩名鹽池寨弟子重重摔在地上,二人人事不省,顯然已經無力參戰了。
仍然被困在冰霧中的肉山修士跟無頭蒼蠅似地轉了半天之後,耳聽得身旁“啪”的一聲響後,心中大喜,隨即一聲怒吼,整個人一躍而起,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朝著聲音來處壓了過去!
“啊!——”一聲淒厲的哀嚎在場地中央響起,冰霧漸漸散去,觀眾們驚訝地發現,肉山修士此時正整個人壓在自己的師弟身上,那可憐的瘦子師弟口吐白沫,臉龐發青,已經人事不省了。
三名青雲宗的修士正分散在場地的邊緣,跟看猴戲似的笑看場地中央混亂的場景。
“師兄,壓錯了,壓錯了!”另一名鹽池寨的修士剛剛醒來,就看到了同伴被師兄壓在身下的淒慘場景,情急之下,竟然再次昏暈了過去。
“蠢豬,爺爺在這呢!”
聲音在肉山修士的腦後響起,肉山修士憤怒地轉過頭,卻居然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
“殺豬嘍!”聲音響起的同時,肉山修士的後腦勺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兩眼翻白,哼哼了幾聲後,也撲通一聲昏倒在地,油膩的肥肉將身下的師弟整個包裹了起來。
“五!”
“四!”
“三!”
“二!”
“一!”
鹽池寨三人儘數落敗,無法再戰,而青雲宗三人完好無損,裁判舉旗,朗聲道:“青雲宗獲勝,賽果為三比零!”
觀眾台上發出了直衝雲霄的喝彩聲,三名出戰的青雲宗修士笑著向觀眾們打了招呼後,優雅地退場休息去了。另外一邊,幾名青雲宗分壇的火工弟子匆匆進入場內,將已經人事不省的鹽池寨弟子抬出場外救治,在抬肉山修士的時候,由於兩個人竟然抬不動他,最終是四名火工弟子合力,將他帶出了擂台。
石承、鐵麵甚至吳能都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能承辦這種規模劍會的宗門就算不是寒月國家的一流宗門,也是二流中的翹楚了,按照賽製,這種級彆的門派對上排名一百名開外的宗門那簡直就是手拿把掐,贏不了才是怪事。據石承所知,燃燈劍會的曆史上還沒有哪個宗門能在揭幕戰中擊敗東道主,表現最好的也不過是從東道主手中拚下一個小分,即集中全力擊敗一名東道主的選手,最後以一比三的比分落敗。
石承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今天上午的賽程基本上全是種子宗門打炮灰宗門,很難爆出什麼冷門來,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真正的看頭來打發無聊的時光了。
…………
就在石承懶洋洋地盯著擂台看戲時,霏露城西南側的一座山丘上,也有一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男子,正站在山頂朝北遙望著青雲宗的分壇,不,準確地說是在遙望著霧淵禁區。
不一會兒,一個農戶打扮的女子來到他的身後,躬身行禮,“千麵大人,屬下無能,仍舊沒有找到鑰匙的下落。”
“不必找了。”千麵歎了口氣,“尊上的推斷不錯,看來真的是落入那石承手中了。嗬,祝明濤這個廢物,自以為機關算儘,到頭來卻是給他人做了嫁衣,可笑,可笑。”
“大人,是否需要屬下出手,將鑰匙奪回來?”
千麵凝思片刻,緩緩說道:“蒼蘭,去給那石承找點麻煩,但……不必奪回鑰匙。”
名為蒼蘭的女魃將一愣,“您的意思是……”
“靈蛇會和血鴉均遭重創,要偷襲石承,隻能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那石承手段非凡,決不能以尋常半步宗師看待他的實力,你們若要從他手裡硬搶,難免傷亡慘重,反而會給他留下把柄,危害到我族蟄伏待機的大計,這是其一。”
“其二,尊上已有定計,後麵的行動計劃已經改變。”千麵的目光再次投向北方,“你要做的是,讓那石承,認識到他撿來的鑰匙,對我們魃族而言,究竟有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