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雨水終於開始逐漸變小,但卻依然沒有絲毫要停下的跡象。
行宮外的百姓此刻內心是絕望的,這十日,他們這一行人的乾糧早就吃完了。
山林附近的野草和小動物,也早就被他們挖得差不多了,但距離預言的十五天還剩下五日,越來越多的人沒有食物了。
魯大力著急地向喬振泉問道,“怎麼樣?錦囊寫的是什麼?”
【黎明即將到來,方法總比困難多,再堅持一下,帶領大家活下去。】
喬振泉心中鬱悶地看著錦囊裡的字條寫的內容,卻是半聲都不敢哼。
魯大力看著喬振泉的表情不太對勁,連忙就繼續說道:
“不會又是上次那樣的空話吧?那樣的話,少陽先生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見喬振泉依然沒有回答,魯大力心中預感不妙,猛地一下就大拍桌子,怒道:
“他奶奶的,那些龜孫子在行宮內吃香喝辣的,我們卻要在這裡挨餓受涼,氣死俺了。
“這麼多日了,那些所謂的官員,沒有一個吭聲的,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嗎?
“那日這麼多的馬車進入行宮,必定還有很多儲糧,我們去取一點也不過分吧……”
魯大力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那臨時搭建的桌子倏地一下散架了,木塊砸落到了喬振泉的腳掌上,讓他靈光一閃。
他連忙就拉住魯大力:“我已經有辦法了,彆衝動!你貿然進入行宮,你覺得你的兄弟能打得過那些禁衛軍嗎?”
魯大力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那些禁衛軍,頓時臉色一僵就無奈道:“那你說,我們要怎麼辦?”
“你火氣這麼大,這山頭附近沒有吃的,你用輕功帶著大家到山頭的另一側再找找看,順帶出點力泄泄火。”
“我的武功是用來對敵的,不是用來做苦力的!”
“現在天災就是我們的敵人,還剩五天,熬一熬就過去了。”
……
與此同時,行宮內,趙賢麟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對著下方欽天監的大臣就怒道:
“混賬,朕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欽天監的大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忙就瞎掰求饒道:“按照推衍的結果,這雨應該早就停了。
“必定是有人阻礙了天機,讓天機改了運行的軌道,才會雨一直下個不停。”
“那為何薑文博又能算得這麼精準?”
“一定就是他改了天機,讓天機聽命於他……”
那大臣原本隻是想著趕緊把鍋甩給薑文博,好讓自己躲過一劫,隻是他的話還沒講完,立即就引來了下方官員的竊竊私語:
“阻礙天機的人是誰?”
“薑文博竟然還能改天機?還能讓天機聽命於他?那他不就等於是天了麼……”
“禍從口出,快彆亂說……”
趙賢麟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怒斥道:“混賬,錯算天機還試圖在這裡妖言惑眾!立即給我拉下去斬了。”
若薑文博能掌控天機,而他是天權神授的帝皇,這不就是在說薑文博可以掌控他嗎?
這瞬間就讓趙賢麟怒不可遏,直接讓人把那大臣給斬了。
趙祈安在下方擺出一副無聊得昏昏欲睡的模樣,但耳朵卻是認真聽著那些官員小聲的言論,頓時心思一轉,這欽天監的人終於做了一會好事,這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給那幾個蠢蠢欲動的皇子添一把火。
此時禦史大夫謝禮榮卻是非常有眼力勁的,連忙就站了出來,說道:“幸好我們陛下睿智,多備了五日的糧食,讓大家不用如外麵的那些平民那般忍受饑餓。”
其他官員聽著,也瞬間意會了過來,紛紛附和道:“陛下睿智。”
趙賢麟聽著這些官員的連番吹捧,心情才舒暢了起來,也不禁慶幸此前就收到了薑文博的預言,提前把糧食按照十五日的來分配,否則他們現在就與外麵那些百姓無異,隻能天天到山林裡尋找食物。
欽天監也是他早就準備好推出去的替罪羔羊,讓他來平息民怨。
並不是他這個做皇帝的不體恤百姓,而是他們算錯了,這就怪不到他的頭上來。
隻不過,沒想到這個欽天監的大臣是個混賬的,臨死了竟然還說這些胡話,往他的身上潑臟水。
幸好謝禮榮會來事,立即就把這事給蓋過去了。
……
五日後,薑文博預言會停雨的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