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環佩引君來!
回到房中的祝晚秋讓黛月把頭發上的發飾摘了,然後將外衫脫了,隻著單衣重重的的倒在了床上。黑發襯著白皙的皮膚,竟然顯得有些詭異。連祝晚秋臉上的皮膚竟也一點點變得暗淡無光,原本如緞子般的黑發也漸漸失去了光亮。黛月想上前問問小姐是怎麼了,還未邁開腳步,卻聽見祝晚秋氣若遊絲的聲音,“月兒,你先出去。”
黛月雖然擔心,但也不敢多問,慢慢退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床上的祝晚秋因為痛苦而蜷縮在了一起,白皙的額頭出現了一顆顆晶瑩的汗珠。纖纖玉手因為疼痛而緊緊握住,指節突出,美麗的衣裙也皺在了一塊。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床上的人才漸漸舒展開身子,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的容顏也恢複了正常。隻是身上的單衣全部濕透了。
杜昭從祝晚秋的身上走出,對著虛弱的人說“今天情況特殊,沒能殺人取鮮血,所以你才會這般痛苦。”
祝晚秋抬起無力的頭,眼神裡很空,“這樣倒也不錯,省得我內心背負罪惡感。”
“從和我簽下契約的那一天,你就不該再有罪惡感。”杜昭在桌子旁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著,等著祝晚秋恢複體力。
“上官昱青待你那樣好,你怎麼就不能多看他一眼呢?也不知道那個慕容最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杜昭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問,大概是覺得上官昱青太可憐了吧。
祝晚秋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慕容最?”
杜昭掩嘴一笑,說道“你的妝奩裡放滿了寫著慕容最名字的紙條,還有你貼身的香包上也繡著慕容最的名字,我就很想知道這個慕容最是何方人物了。”
祝晚秋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拿過枕頭下的香包,撫摸著上麵的字。沉思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慕容最,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隻是,我就是很鐘情於他,沒有理由也沒什麼特彆的。不過,他並不鐘情於我,或者說他從不鐘情於任何一個人。”
說完這些,祝晚秋靜靜的睡著了,長長的睫毛上仿佛停了一隻蝴蝶。杜昭也回到了她的木偶身體之中,夜靜得可怕。
第二天清晨,祝晚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她剛剛推開房門就看見蘇螢雪站在門口,眼神哀傷,神色憔悴。
“你還好嗎?”祝晚秋隨口問道。
蘇螢雪抬起眉眼,小聲地說“痛失父母怎麼可能會好?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又怎麼會好?”
祝晚秋聽了這話抬腳就要走,她才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卻被蘇螢雪攔住了,“不過我並不討厭你,你也不是我的敵人。”
祝晚秋愣住了,疑惑地望向蘇螢雪,隻聽蘇螢雪繼續說“因為你不喜歡上官哥哥,從你的眼神我看得出來。”
“難得你那麼想得開,我還以為你會和我勾心鬥角,供我在這諾大的府裡解悶呢。”祝晚秋淡淡的說。
蘇螢雪笑了,“在這府裡,你又怎麼會無聊呢,你的姐姐妹妹應該都不喜歡你吧,畢竟你長得最好看又最聰明。”
“怎麼?你已經見過們了?”祝晚秋好奇地問。
“是呀,昨夜我剛到這裡。你的好姐姐,好妹妹就過來找我了。無非是想要與我聯手對付你罷了。”蘇螢雪將頭上的發釵擺擺好,繼續說道“不過我拒絕了,我並沒有他們想的那樣傻。”
祝晚秋挑眉看向蘇螢雪,嘴角帶笑,“那,你可以考慮和我合作。不知蘇姑娘可否願意啊?我們以後可以是朋友。”
“好呀。”蘇螢雪也是一個爽快的人。
陽光此時此刻正明媚,風也很溫柔。黛月一路小跑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小姐,大少爺回來了。慕容公子也來了。”
祝晚秋平靜的臉上泛起一陣陣漣漪,心跳也停頓了半秒,腦海裡一直重複著幾個問題他怎麼會來?我該穿什麼衣服?我要不要重新化妝呢?
“小姐,你怎麼啦?”黛月看著愣在那裡的祝晚秋問道。
祝晚秋忙把自己的慌亂收起來,故作鎮靜地說“沒事兒。走吧,我要去看哥哥。”
遠遠地,慕容最聽到了琳琅環佩的聲音,眼睛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襲白衫白裙,還有行走間腰間不斷碰撞的玉墜子。他知道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祝晚秋,臉上依舊是慣常的冷漠驕傲。隨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來,慕容最的心也一下一下跳動。
祝晚秋的臉上雖然帶著一貫的冷漠表情,內心卻早已如小鹿跳動,連步伐也險些亂了,好不容易調整好了自己走近了慕容最。卻因為慕容最的一句,晚秋,好久不見了而亂了陣腳。“是呀,好久不見。”祝晚秋微笑著,在笑容之下卻有著不安與無措。
陸陸續續的,祝晨霜和祝暮春也來到了前廳。祝晨霜一路小跑,撲進了祝燁晨的懷裡,“哥哥,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祝燁晨寵溺地摸摸祝晨霜的頭,“霜霜好似又更加漂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