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的某個房間中,一道蒼老的背影,麵對一襲嫁衣肅然而立。
“牛隊,就這樣讓他們胡鬨下去嗎?”
蒼老的背影,是總部直屬第二小隊的隊長馮梅,此刻她略微有些擔心:“需要我出手嗎?”
她的聲音中,似乎完全沒有把朱安或者武文放在心上。
“還不到你出手的時候……”牛金花那詭異的聲線響起:“你那本領,我有其他用處……”
“可……”馮梅蹙眉:“隊長級的每一分靈異都是寶貴的,讓他們損耗在這裡,恐怕……”
“人生之路漫漫,死在哪裡,要看個人的選擇……”牛金花說道:“他們願意胡鬨,就讓他們胡鬨……”
“麵對靈異事件,哪怕是隊長們也有很大的壓力,像這樣發泄一下也不錯……”
馮梅臉色微沉,她感覺眼前的牛隊似乎越發陌生了。
她是舊時代的老人了,並且也是軍隊出身,也是最早跟隨在牛金花身邊的馭鬼者,但這三十年來,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原本活躍的牛金花,一點一點變成如今人鬼難辨的樣子。
這種變化讓她感覺到深深地不安。
但一想到自己的底牌……她深吸了一口氣:“牛隊,我能幫得上忙的!”
這是隻有兩人之間才能明白的一句話。
牛金花沉默許久,卻並未給出回應。
馮梅頓時如墜冰窟,她目光震顫地看著那道嫁衣身影:“牛……牛隊?!”
“我在……我一直都在……”牛金花的聲音突然變得正常起來,房間內那種陰冷的感覺在這一刻消散了不少。
“阿梅,快了……你也要做好準備了……”
說完這句簡短而又急促的話後,她再度變成了那尊嫁衣雕像,一言不發。
馮梅卻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蒼老的雙目瞬間就紅了:“牛隊!!”
……
坐在亢金市路口的潘共似乎有所感應一般,緩緩扭頭,看向總部所在的方向。
“你到極限了呀?”他麵無表情,甚至連聲線也沒有絲毫波動。
他似乎是沉吟了一陣,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亢金市的方向,這才從棺材上滑下來。
他動作如常地背負起那座巨大的棺槨,一步一個腳印,離開了這裡。
在他離開後許久,亢金市內,最高的大廈頂層上,突然冒出一顆腦袋。
“走了?”
沈興喃喃自語,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怎麼,理論上來說壓榨他的人走了,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但此刻他心中卻湧起一抹慌張。
這不是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而是因為潘共在這裡,意味著他隻需要麵對亢金市的靈異事件,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威脅到他。
但現在潘共走了,也就意味著,他的未來又變得不可預知了,或許下一秒就會被某隻機製逆天的厲鬼摘了腦袋……
想到這裡,沈興頓時覺得這世界充滿了惡意,哪哪兒都不安全了……
“看來我要更小心一些……”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想要離開亢金市的初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