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轉身往裡邊去取。
“此劍包姑娘滿意。”掌櫃把劍擺在她麵前,玄鐵劍泛著黝黑的光。長劍須利,但忌厚或薄,普通的鐵劍在戰場上也十分容易損傷,失去兵器的將士大多慘死刀下。
“好,要了。隻是我出門沒帶多少銀兩,我也拿不動,不如過幾日幫我送到家中吧。”秦尤尤覺得還是等二哥身體恢複了再拿給他。
“好好好,您給留個地址。”掌櫃應道。
“您可幫我放好了,我一定會買的,不能賣給彆人啊。”秦尤尤寫了地址又囑咐道。
“哎,您放心,那自然不能再賣,咱家是明明白白的生意人。”掌櫃的含笑送秦尤尤出去。
從兵器鋪出來,轉向桂芳鋪去買甜食,去的時候店裡的擺放的糕點少的可憐。
“姑娘,來得不巧,剛才司馬丞相府來定了許多糕點,剩下的就這些了。”一個夥計上前說道。
秦尤尤挑了幾塊馬蹄糕和一盒蜜餞瓜條。沒買到喜歡的芙蓉酥,怏怏不樂地回了家。
“小尤,你備了禮了嗎?”秦子集拿著一塊馬蹄糕小口地咬,他覺得這些玩意都太膩了,但秦尤尤煎的湯藥苦得他要懷疑自己失去味覺了。
“一個大金疙瘩。”兄妹倆慵懶地躺在院中的椅子上和草藥一起沐浴陽光。
“好沒心意。”秦子集吐槽。
“二哥你傷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你陪我去吧,司馬丞相那老頭可怕得很哦,他們一家都是狐狸成精,我害怕呀。”秦尤尤嗚咽著唉聲道。
“不怕,二哥會保佑你的。回來的時候記得收拾一些吃食回來。他們家有錢著呢,肯定會置辦很多大菜名菜。”
“二哥哥,你怎麼忍心眼睜睜看我羊入虎口。求你啦!”
“啊!”他忽然捂著胸口“小尤,我傷口疼痛難耐。哎呀,不靜躺幾天是不行了。哎喲喲,阿宴,來扶二哥回去。”
秦尤尤嘖了一聲,轉身窩進自己的書室裡去。
她撐著手沉悶地看著桌上那小盆的皺葉椒草,要見到那人,她覺得害怕和恐慌。她一向是個清明理智的人,唯獨在他麵前笨拙無措。
像個傻子,她這麼說。
她不是那種傷情的風雅女子,也不是羞澀純良的閨閣女子。見過很多人在她麵前死去,但這並不使她麻木冷漠。
少女情懷正熱烈時在藥田中看到那人,有暖暖春光、有草藥清香、有微風輕拂、有蝶兒翩舞,一切都那麼美妙而動人。
他笑,並不是世人常見到的微笑。露白牙,彎眉眼,笑意藏不住。
她猛地覺得心酸,她不願意想些有的沒的,可是又難以抑製地惦念。
“哎,算了。月老公公不給咱牽上一條紅線,這能怎麼辦呢,無緣無份罷啦!”她這麼說,狠狠地揉了揉臉頰,把目光放到書中去。
她一看書就沉迷好久,簡直要把整個人融入到書中去。
阿宴叫她用飯她也毫無知覺,等到她看了醫書記載後想嘗試著搗鼓些藥材或者彆的什麼才回神來。
阿宴看到她出來,就去把飯菜熱一熱。
她是不挑剔的,囫圇地扒拉幾口填飽肚子就去琢磨自己的事。
這幾天不出診,阿宴也清閒,突然來興致要做女工。
“我瞧那些閨中小姐,拿著一根針,手間上下翻飛就能繡出那栩栩如生的物樣。姑娘我給你做個香囊吧?庫房裡的香料拿出來曬一曬還能用。”
“嗯,你高興就好。”她撿幾顆曬乾的花苞扔進搗臼裡去細細研磨。
她忽然又想到自己的衣裳大多簡單素白,她平日裡不愛打扮,首飾什麼的也少得可憐。“阿宴,你去布莊的話,置辦兩套衣裳……”她頓了一下又改口“算了,一塊去吧。”
“難得啊,不然怎麼說是十幾年的情分呢,總說不想去,還是在意的嘛。”秦子集倚著門框調笑她。“可惜了,他們家位高權重,要不然就全了你們青梅竹馬了。”
秦尤尤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跑來的,對他的挖苦也不甚在意。
“阿宴,年前開春咱是不是還聽大伯說朱家那丫頭不錯?那丫頭好啊!猶如母夜叉現世,治二哥這樣浪蕩公子最合適不過了。”秦尤尤拍著腿轉頭和阿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