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樓大門打開，一位穿著睡衣的少婦靠著門框慵懶的說道。
“收破爛兒的，廢鐵多少錢一斤？”
“好鐵八毛，鐵皮兩毛。”陸飛說道。
“才八毛？”
“上個禮拜還九毛咧！”
“最近鋼材市場不穩定，廢鐵也是一天一個價兒。”
“您要是嫌便宜，等漲價了再賣。”
“啥時候漲價？”少婦說道。
“這個我可不清楚。”
“俺這裡廢鐵多，能多給點兒不？”
“給不了。”
“我們一斤就賺幾分錢，全都是辛苦錢。”陸飛說道。
少婦嗬嗬一笑道。
“看你這人還比較實在，賣給你了。”
“你在這兒等一下，俺去拿鑰匙。”
“廢鐵都在後院兒呢！”
“好！”
少婦回去拿了鑰匙，帶著陸飛繞到後院兒。
黑漆大鐵門打開，廢鐵還沒看到，陸飛卻看到一隻大灰狗。
這條狗就是北方農村常見的笨狗。
笨狗長得個頭大，嗓門兒洪亮。
相對於昂貴的外來物種，笨狗對主人更加衷心。
在北方，笨狗是普通人家看家護院的第一選擇。
不過少婦家的這條笨狗就太慘了。
個頭不小，高將近八十公分，長度也超過一米，是標準的成年笨狗體型。
不過，這條狗卻瘦的可憐。
沒有一點兒光澤的皮毛下，肋骨，盆骨，脊椎骨清晰可見。
雙眼無光，眼角堆積厚厚的眼屎，見到生人不但不叫，反而夾著幾乎沒毛的尾巴蜷縮起來。
少婦看到這狗的慫樣，頓時來了火氣。
抄起一根笤帚，一邊抽打一邊叫罵。
“你個玩蛋玩意兒，見到生人連叫都不叫一聲，俺養著你還有個屁用！”
“哪天老娘心情不好，非得把你下湯鍋不可。”
笤帚抽打在笨狗的骨架上，發出“硜硜”的聲音。
笨狗把身體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嘶聲慘叫。
“大姐！”
“不要再打了！”
“這狗太老了，再打就打死了。”陸飛說道。
“打死正好吃肉！”
“媽蛋的！”
“要不是養的年頭長舍不得，老娘早就把它烀了。”
“大姐！”
“你要是不待見這狗，乾脆賣給我算了。”
聽陸飛這麼說，少婦就是一愣！
“你要買這狗？”
“你要是舍得賣，我就買下來。”
“這狗都不會叫，你要它乾啥？”少婦問道。
“嘿嘿！”
“您舍不得，我跟它不熟，我不在乎。”陸飛笑嗬嗬的說道。
“你是要？”
“你能給多少錢？”
“您要多少？”
“三百！”
“三百高了點兒，這條狗都到不了三十斤，我最多給您一百五。”陸飛說道。
“最少兩百！”
“再便宜還不如俺親自下手呢！”
“成交！”
陸飛痛痛快快的掏出兩百塊錢交給了少婦。
接過錢，少婦直接塞進自己的胸口，表情掩飾不住的開心。
要不是她老婆婆舍不得，她早就把這條沒狗樣的破狗處理掉了。
今天正好婆婆不在家，不但解決了破狗，還得了兩百塊錢，少婦自然開心。
“那啥，牆角那一堆廢鐵，全都賣了。”
“怕是你一次拉不完吧？”少婦問道。
東牆角有一大堆廢鐵。
全都是鋼筋頭，鐵管頭這些好鐵。
大堆高近兩米，目測至少一千斤。
“沒關係，我們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