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已經被撕成了爛布,隻剩下打底吊帶勉強用作遮掩。
匪行雲環住她的手臂越發加重了力道,卻在餘藝即將感到疼痛時乍然推開,他的臉色冷的嚇人,目光掃過包廂中的眾人,竟是帶上了三分駭然的怒色。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
這好像是第一次這般表露出情緒。
“匪行雲。”餘藝深吸口氣,抓住他的衣袖,“我沒事。”
這是她的敵人。
那些說出口的話,丟掉的東西,一定要自己撿回來才行。
她感激匪行雲的出手相助,沒讓尊嚴折辱成了他們的笑柄,但餘藝向來是個記仇的,匪行雲能輕而易舉的收拾掉他們,她更想憑借自己的力量,就算需要點時間,也要靠自己這雙手將這些人打入深淵,永遠爬不回地麵。
他們,不配見光。
她抬起頭看向匪行雲,眼裡滿是堅決。
四目相對。
匪行雲低低的歎息一聲。
“你一定要和我分這麼清?”
這何嘗又不是餘藝不想欠他更多的表現。
她是多驕傲的人,已經欠了不知多久才能還清的人情,總不能連報複都要借助匪行雲的名頭。
匪行雲抬起手,在餘藝茫然的目光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長發。
“餘藝,我在這。”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聽在耳裡,卻多了些她察覺不到是否是幻覺的溫柔。
她有最強大的後盾。
隻要餘藝想,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受到的委屈,十倍百倍的償還回這些人的身上。
“為什麼?”
餘藝抓住他的手,急聲問“匪行雲,你為什麼會這麼幫我?”
是突然發起的善心?亦或者是對於那一夜的補償?還是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她想不通。
往日裡的冷靜和隨性,都在見到匪行雲時消散一空。
但他隻是說
“你以後會知道的。”
算了。
餘藝歎了口氣。
她就當是享受了一次員工福利吧。
雖然這可能是獨一無二的那種。
緩的差不多了,餘藝在這些嚇得麵無人色的男男女女的身上掃了一圈,之前一個個凶的很,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現在一見到匪行雲,都成了霜打的茄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她嗤笑一聲,也懶得去借匪行雲去報複些什麼,隻是看了琴姐一眼,正想說要走人,誰知道她滿頭滿臉的血,正縮在桌角瑟瑟發抖。
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餘藝一愣。
還不等她說話,琴姐被她看了一眼,連忙在臉上摸了一把,戰戰兢兢的說
“餘藝不,餘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知道您認識匪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念在我之前也給了你不少資源的份上,就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吧。”
她看似是求著餘藝,實際眼神一直瞟著匪行雲,可惜,他卻連看都沒低頭看上她一眼。
琴姐不過是個在圈子裡麵小的不能再小的經紀人,靠的就是人脈來賺錢,得罪了匪行雲,莫說是她了,就是她手底下的藝人,都套集體丟飯碗。
琴姐怎麼不害怕。
麵上卑躬屈膝,她在心裡不知道暗罵了餘藝多少句,也不知道這餘藝撞了什麼大運,竟然和匪行雲扯上了關係,這要是她計較起之前的那些事來
琴姐打了個寒顫,麵色越發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