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行雲跟到她身邊,也不主動開口,就陪著她一起,靠在車上,昂著頭看星星。
她走了那麼多地方,看過無數的天空,卻隻有此時此刻的一切最為不同。
好像打從重生後到現在,那顆動蕩不安的心,終於在此刻安穩下來。
但餘藝並不知曉,不隻是她一個人,希望能將此時此刻的時間延的長一些,再長一些。
他甚至,願意用一切來換。
楚青衣和王秋花趕到醫院時,病房裡哪裡還有餘藝的影子,隻有張玲玲捧著一份盒飯,坐在床邊邊吃邊玩著手機。
她聽到動靜,還以為是匪行雲和餘藝回來了,結果一抬頭,看到了卻是另外兩張臉。
到了嘴邊的招呼聲要拐個大彎,
一口飯卡在喉嚨裡,咳的她兩眼發紅,猛足了力氣在胸口敲了兩下,張玲玲擠出個頗有些狼狽的笑,小聲道
“花姐,楚先生,你們來了。”
王秋花給她遞了瓶水,問“餘藝呢?”
張玲玲感恩戴德的接了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順過氣來,長出了一口氣,道“應該是出去了。”
“這才剛進醫院就跑出去,身體還要不要了?”王秋花皺起眉,不悅道“你就看著她瞎折騰?”
還來不及回她的話,楚青衣瞥過來,問
“她一個人?”
“不是,餘藝姐是和總裁一起出去的。”張玲玲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出聲解釋,“總裁過來,我才離開的。”
王秋花一愣,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沒講出口,隻將剩下的話全部都融成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得,老板做事,她還是彆跟著發表意見了。
楚青衣像是一愣,繼續追問道“走多久了?餘藝身上帶著手機嗎?”
張玲玲苦著臉搖頭,“姐的手機丟在劇組那頭了。”
“那匪”
“青衣!”王秋花打斷了他的話,麵上罕見的帶了三分嚴厲之色,“彆問了。”
她是多精明的人,即使是和楚青衣交情不淺,也沒忘記自己此時此刻的立場。
與其拒絕他的要求,不如直接將問題阻斷。
楚青衣一愣,垂下眼,輕聲道了句歉。
是他僭越了。
但知道餘藝是和匪行雲一起離開,他又沒辦法放下心。
張玲玲不知怎的,莫名有些頭皮發麻,她想不清理由,但總覺得該在匪行雲和餘藝回來之前,先給這兩位請離病房。
即使是探病,也不該都擠在三更半夜。
她清了清嗓子,剛發出個模糊的音階,就聽楚青衣又道
“來都來了,我就在這等她。”
完了。
被搶了先。
張玲玲眼前一黑。
這要是總裁回來,發現這裡多了個王秋花和楚青衣,前者還好,但楚青衣的話,可是明顯奔著餘藝來的。
難道,她小小年紀,就要親眼見證修羅場了誕生嗎?
求助似的看了王秋花一眼,張玲玲抿緊了唇,小聲的掙紮道
“都這麼晚了,不然你們先去休息,等明天再說?”
楚青衣怎麼可能不清楚她的意思,一雙眼噙滿柔光,看著她,輕聲道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