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藝,你等等我,你要去哪?”
“你管我去哪。”
“不行,我不能讓你再去做那種事了!”
他身高腿長,幾步擋在了餘藝身前,說起話來,更是一臉的義正言辭,仿佛不是在完成自己的私心,而是教個魔女棄惡從善。
餘藝實在是煩的要命。
還不僅是裴澤,張楚晗此時也追了上來。
她頭發散亂,兩眼通紅,額上還有一塊長條狀的青紫色淤痕,模樣極為駭人。
連裴澤都給嚇了一跳。
還以為她是要對餘藝動手,他率先伸手攔下張楚晗,無奈道
“楚晗,我們的事情晚點再說,我會給你補償的。”
“補償?”張楚晗瞪大眼睛,“你把我當什麼,床伴嗎?說分就分,我同意了嗎?裴澤,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覺得沒占到餘藝便宜,心裡不舒服,現在被彆人搶下,你又要吃回頭草!”
“彆胡說!”
裴澤嘴上否認著她,眼神卻是已經飄忽了起來,顯然頗為心虛。
他當然不是忽然變心。
隻不過是對張楚晗的興趣減弱,又覺得餘藝頗為新鮮,這才當場倒戈,想奪得餘藝好感,殊不知餘藝都惡心透了他。
這兩人在寢室樓門口吵嚷,吸引的人是越來越多,無數的目光落在他們三個身上,光是隨便掃過去一眼,都能發現無數對準的攝像頭。
餘藝歎了口氣,真是越來越麻煩了。
她實在是不想再耽擱下去。
但一要走人,那正忙著應付張楚晗的裴澤便福靈心至似的忽然回過頭,然後想辦法攔住她。
後來實在是分不開心,他乾脆握住餘藝手腕,這回是下了力氣,以至於她廢了老大的勁,都沒能掙脫開。
彼此之間的力量懸殊,就是連餘藝都沒了辦法。
圍觀的人裡已經有不少認出了她,那些指指點點打她出現後就沒停止過,在此時卻是達到了極致。
她們不清楚狀況,卻已經給所有的罪責強加到了她的身上。
“那是怎麼回事啊?”
“還能是怎麼回事,那個餘藝,靠背景給白雪趕出劇組那個小明星,好像搶了室友的男朋友,這不鬨起來了。”
“搶男朋友?這也太婊了吧。”
“還不僅如此呢,聽說她傍上的老板,特彆有錢,不然怎麼能給她塞進逐浪的戲裡。”
“那肯定又老又醜吧?”
“肯定的啊哈哈。”
聲音在逐漸的加大,她們再不避諱餘藝,眼裡也帶上了各色情緒。
譏諷、嫌惡以及嫉妒。
謠言如虎,化成利劍,毫不留情的刺到餘藝身上。
就是她兩世為人,也從來沒經曆過這種場麵,臉色發白,腦袋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離開這裡。
但裴澤就是不鬆手,他打定主意不讓餘藝離開,要和她好好談談,將她救出泥沼。
殊不知,他就是餘藝的泥沼。
亂哄哄的景象並未結束,反倒是張楚晗忍耐不住,開始對餘藝動起手來,尖利的指甲劃在脖頸,她用手一擋,頓時又是兩道血痕。
裴澤阻攔不住,說出的話張楚晗又是不聽,還不想讓餘藝離開,隻能裝沒看見。
餘藝眼底泛紅,眼前陣陣發黑。
她掙紮的力道在逐漸變小,隻覺得裴澤的手如同鐵箍一般,她怎麼努力,都掙脫不開,隻能承受著這道桎梏。
而周圍的吵嚷聲確是越來越大。
她這次,真的瀕臨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