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泡在壇子裡。
又酸又脹,化成了一汪心水。
餘藝演過無數愛情。
喜悲歡愉,刻骨銘心。
卻隻有在此時此刻,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那所謂的心酸和不易。
她喜歡上了一個了不得人。
在所有路裡麵,挑了一條最不好走的。
餘藝到了此時此刻才明白,當時拒絕第五輕凡的提議,不單單是因為她對於身上纏著種種事宜的斷不開。
也有匪行雲的緣故。
就是沒辦法在一起也沒關係。
她能控製好自己。
做完該做的,還完情,之後即使不能兩不相見,也可以回歸到老板和員工之間的關係。
她再也不會多想。
“匪行雲,你”
餘藝話還沒說完,內袋裡的手機傳來一陣急促的震動,她拿起看了一眼,是王秋花的電話。
她看了匪行雲一眼,起身的同時,接起了電話。
“喂,花姐,我”
“餘藝,青衣出事了!”
餘藝的話還沒說完,就給王秋花打斷。
她聲音急促,隱隱還帶著幾分慌亂。
餘藝一愣,厲聲道“怎麼回事?他在哪?”
“在醫院,他要我找你,我把地址發給你,你”
“我這就過去!”
電話掛斷。
她皺緊眉頭,一手抄起包,走出兩步了,才想起匪行雲,忙解釋道“楚青衣出事了,我要”
“餘藝。”
匪行雲打斷她的話,一雙黑眸裡噙著讓她看不懂的情緒,可語氣依然是冷淡的,叫人琢磨不透半分。
他看著餘藝,問
“又是楚青衣?”
餘藝還沒來得及回話。
大掌握上她細白的手腕。
五指收攏。
他沒用多少力氣,隻是虛虛的握著她的手腕。
隻要餘藝想,她隨時都可以掙脫開。
她感到一陣壓力覆在身上。
嘴唇翕動,不知怎的,竟覺著此時的匪行雲,和平時所有時候,都不一樣。
他很在乎餘藝的回答。
“是楚青衣,他他出事了,在醫院。”餘藝乾巴巴的解釋,甚至還擔心聲音小,他沒聽清楚,還彎下腰,繼續道“我很快就回來,他沒有親人,在這也沒有朋友,況且我覺得這件事和”
“你不用跟我解釋。”匪行雲鬆了手,不再去看她,“去吧。”
從頭到尾,他的語氣都沒有什麼變化。
既冷淡又平靜。
指尖隻給她手腕短暫的停留了一瞬。
卻留下溫度,許久未散。
他輕而易舉的放了手。
之後,再也沒看餘藝一眼。
她心裡麵空的厲害,像是一瞬間的功夫,就給人挖空了一大塊。
匪行雲一樣不好受。
他聽著餘藝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放在腿上的手逐漸捏成拳頭。
又是他。
又是楚青衣。
幾次三番,都是他,連一句話都不用,就能輕而易舉的吸引走餘藝全部的注意力。
楚青衣就那麼重要?!
重要到,他連半分都追不上。
額角有青筋繃起。
匪行雲目光漸沉。
服務生來送雙人份的前菜。
餐桌上卻隻剩下他一個人。
而此時,卻有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