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義對圖穀昊願意第一個衝進城門搏殺,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畢竟曾經是北原將領,從來都是指揮彆人上陣廝殺,甚至於送死的。可是如今圖穀昊為了自己在新主子這裡的地位,甚至願意親身上陣殺敵。
隨著圖穀昊的先入宮門戰而不死,後續的人也不停地往城門洞裡鑽,人數變得越來越多。
北原的皇宮禁衛軍已經竭力反抗了,可是他們的武器、盔甲全麵被碾壓,上去就是送死,儘管他們依舊拚的很英勇,卻也隻能用一堆堆屍體來阻擋一下敵人的腳步了。
有拿斧頭的士兵鑽了進來,直接開始從裡麵砍那些用大鐵釘封到門上的粗木條。這些粗木條隻能起到阻擋衝車的作用,材質並不堅硬,幾下就被砍斷。
隨著十幾個鑽進門洞士兵的血戰,衝車也沒有被火油點燃,城門上封門的木條一條一條被砍斷。
禁衛軍的衝擊絕望而瘋狂,卻禁不住他們連一個敵人都殺不掉,反而那個洞口鑽進來了更多的重甲士兵。
地方就那麼狹窄,重甲士兵數量雖然少,卻隻要應付前方一片區域,地上的屍體也阻擋了禁衛軍圍攻他們,成了障礙物。
隨著最後一根木條被砍斷,延壽教的士兵們抬起了皇宮城門的門栓,開始使勁拉開大門。
大門打開的模樣讓北原皇宮的禁衛軍齊聲哀嚎,然後更多的士兵向這邊彙聚,箭矢胡亂地射向這裡。
“攻破城門啦!”
“城門破啦!”
雙方都在大聲地呼喊著這個“消息”,但是城內城外的反應自然截然不同。城外的延壽教士兵們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爆發出了歡呼,然後歡呼聲像浪一樣傳遞到其他門,其他士兵的耳朵裡,讓他們也跟著歡呼了起來。
聲浪傳播到更遠的地方,各處維持秩序,鎮守古爾車城城門的延壽教士兵們也跟著歡呼了起來。
他們雖然不知道確切的情況,但是這樣巨大的歡呼聲,顯然是攻城取得了巨大進展才會如此。
古爾車城裡的居民們雖然沒有受到敵軍的騷擾劫掠,但他們依舊惶恐不安。因為敵軍正在攻打皇宮,不知道攻下皇宮之後,他們會得到什麼樣的待遇。
在這種惶恐不安中,他們聽到了海浪一般的巨大歡呼聲,夾雜著“城門破了”的聲音,他們知道,北原首都最後的一道防線也被拿下了。
再也沒有城牆可以阻止海一樣多敵人的進攻。
衝車停下了撞擊,所有人也不再射箭,拿起近戰武器就往城門裡衝,參與到城門洞裡的絞肉中。
皇宮裡許多人開始沒頭蒼蠅一樣地胡亂奔逃,他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而有的人則已經準備好了上吊的白綾或繩子,有些連繩子都掛不上去的人則尋找到了一口井。
自殺是她們認為可以避免遭遇侵犯後再被殺死的淒涼下場。
兀裡烈的一些嬪妃已經將腦袋套進了繩套中,恨恨地想著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發動叛亂,自己臨死之前也沒弄清楚,否則到了地府之中也要詛咒對方不得好死。
結果外麵忽然呼喊聲大起:“兀吉娜公主與教主有令,奸淫搶掠者死!束手就擒者活!”
“兀吉娜公主與教主有令,奸淫搶掠者死~束手就擒者活~”
皇宮外傳來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整齊的,不斷重複的喊話。讓一些人聽完之後將腦袋又從繩套中縮了回去,一些人也從井邊離開了。
草原女兒其實對於被戰勝者掠奪去當了妻子這種事並不會十分介意,若是被劫掠走就自殺的話,以草原上長期的戰亂,人口隻會維持在非常低的水平。
可她們不一樣,畢竟是皇帝的嬪妃,如果連這東西都不在乎的話,當皇帝建立新體製對兀裡烈來說那就沒有意義了,他就仍然是草原最大部落的酋長。
現在喊話裡提到了兀吉娜公主,提到了教主,提到了不允許士兵奸淫搶掠,提到了隻要投降就能活,讓準備自殺的人都停下了準備的動作。
兀吉娜被兀裡烈嫁到興漢的一個反興漢皇室的勢力下去締結“盟約”的事,原本是保密的,但現在不說民間有多少人知道,但皇宮裡幾乎是人儘皆知。
富察秀雅皇後沒有準備自殺,她覺得自己有外交價值,對這個可能是延壽教,也可能是和延壽教合作的叛亂家族,不論一個還是幾個十三胡家族參與了叛亂,她都比較安全。
她被碰,那就和兀裡烈成了不死不休的死仇。她倒要看看誰敢動她。
她在聽說城門竟然被攻破的時候呆愣了好一會兒。她原本以為皇宮起碼能撐到明天,對手做好準備之後大規模發動進攻,用雲梯加人海淹沒了城牆之後皇宮才會被攻破。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等發現敵人之後才過了一個多時辰而已,皇宮就被攻破了。
當時她甚至還在動員皇宮裡的人上城牆廝殺呢,敵軍就殺進城裡了。她跌坐在椅子上有些六神無主,然後還是強打精神和人一起走到了兀裡烈皇帝的寶座旁邊,放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麵,等著麵對未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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