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周滄晏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起身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噯我說你怎麼就走了啊?你還沒跟我講講豫州那邊到底怎麼回事呢?”
任宋連荷在身後倒騰她的小短腿,男子依舊邁開大步。
“周滄晏你個人怎麼陰晴不定的啊?這好端端的我又沒惹你,你發的哪門子脾氣啊?你說你從豫州趕回來,難道就是為了跟我發脾氣嗎?你……”
宋連荷在後麵碎碎念,根本沒注意到停在原地的人,像座大山似的,她的腦袋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哎喲~”
她揉揉額頭,想也不想,抬手就去捶他硬邦邦的背,“這是石頭做的嗎?”
誰知,手腕倏地被握住,接著便被推到角落裡,屬於男子的氣息撲麵,他則用他的身子將她遮了個密不透風。
他笑了,像妖孽。
“是啊,本王不過收到你一封信,明知隻是調侃,卻還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你說,究竟是為何?”
宋連荷仰起頭,茫然地看,“呃,你……你在感激我為遂北做的一切?所以才特意趕回來的?”
嗯,說得通。
她隨即失笑,謙虛道:“我其實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罷了。即便不是在遂北,哪怕是在豫州,看到那麼多百姓挨餓,我也會儘我所能地幫助他們。”
“哦?所以你也會畫出藤苗,將種植方法教給他們?”
“……”
宋連荷一愣,本能搖頭:“自然不會。”
善良和助紂為虐,她還是分得清的。
好像很滿意她這個回答,男子勾起唇角劃出一個淺淡笑意,身子偎近,“世間之人,其實大多就是求一個溫飽。你可知,你握在手中的籌碼足以顛覆乾坤?你便這樣輕易地就交給了我們?不求回報?”
“對哦!”
宋連荷現在想想,也覺得有點虧。
不過,如今的宋老板那可是財大氣粗,再加上她對權勢沒有額外的追求,她現在的身份就夠她作威作福的了,自是不需要任何回報。
她擺擺手,大氣道:“你可是我名義上的夫君!短時間內,咱們還得是夫妻一體,共禦外敵!初識你護我在前,我定然要投桃報李的!”
“名義上的……夫君?”
周滄晏眯了眯淺色的眸,倏爾一聲嗤笑:“本王對這個幾字,還真是厭惡至極啊!”
“嗯?”
宋連荷狐疑看他,還不待問出個所以然來,他側過頭,朝後瞥一眼。
“主公,都準備好了。”
是影衛。
宋連荷脫口問道:“準備什麼?”
周滄晏抬手隨意捏下她的臉頰,“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
“哦。”
她跟在他身後,倏爾意識到一個問題!
“呃,作為嗣王府的少主公,你的房間一定很舒服吧?嗬嗬,不像我的,單人臥榻,隻能睡一個人,有時翻身都會差點掉下去。”
前方的男子斜睨她一眼,眸中儘是趣味,“既是如此……那不如,王妃就睡本王的臥房好了。”
宋連荷神情一凜,當即正色道:“其實,我很愛我的房間,有種樸素的踏實感。”
男子哼笑一聲,就在宋連荷急著要轉彎回自己的客房時,被他長臂一勾,直接給拎回了自己的房間。
“本王又怎麼舍得讓你回你那隻容得下一張單人臥榻的房間呢?”
“啊,王爺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氣!我睡那挺好的,跟我的氣質特彆匹配!”
周滄晏側頭看她,那雙眼睛仿佛有魔力,能穿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