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了解您的兒子?”
這句話仿佛錄音一樣,在李禦史的腦海裡仿佛回蕩,連他不僅也懷疑起來了。自己這個兒子真的那麼老實?
李溫方簡直要暈了,是氣暈了。自己的老爹,幾句話就被繞糊塗了。
“爹,不是我……”
“參見李禦史”
“院長”
唐雲意的到來打斷了李溫方的話。他反而不急了,他一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禦史終究是向著兒子,半抬眼瞥了唐雲意一眼,也不開口,氣氛陰沉得可怕。
唐雲意並不懼怕他,他雖然是掛職,血丹案之後,李純風也沒有想過要撤了他的職,明麵上,兩人的地位不相上下。
李禦史在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李禦史。李禦史長著一副諍臣的模樣,可眼裡閃過的精光似乎暴露了本性,與生俱來的高傲,深陷的眼眶裡燃燒著一簇火苗。唐雲意不禁想起李溫方說過的話:“我爹是李剛,他是禦史”,有一種犯罪之後,狗仗人勢。
李溫方倚仗李禦史,神情逐漸孤傲,斜瞪的眼光如同刀刃,“唰唰”地投向唐雲意。
唐雲意和李禦史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電流在穿梭,劍拔弩張,仿佛兩軍對質,雙方又不敢踏出紅線,遙遙相望。
張青簷見勢不對,開口打破僵局,“雲意,青鹿學院裡謠傳是李溫方殺害了盧夫子,可是你放出去的?”
“可能是我無意中複盤的時候,被彆人聽去了”,唐雲意說得隨意散漫,好像事不關己。李溫方已經急得跳腳,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張牙舞爪指著唐雲意,“爹、院長,你們聽……是唐雲意傳出去的,假的”
李禦史和張青簷看向唐雲意的目光多了幾分意味。
唐雲意還是一副鬆弛的模樣,“是我說的,但我不否認,你是凶手。不過是大家被你的演技給蒙蔽了”
李溫方倏然捂住胸口,唐雲意的話簡直如同一道天雷,狠狠的劈在他的胸口。心臟突然停止泵血,流向四肢百骸的鮮血全部變冷,冷得他寒心。
“你胡說……唐雲意,你可知栽贓嫁禍可是死罪?”
唐雲意不為所動,李禦史沒走開口讓他坐下,他兀自站到窗邊,他大半光線全部躺下,背對光線的他,半張臉顯得陰森,“我自然是有證據”
“什麼證據?”,沉默許久的李禦史早已經陰霾遍布全身,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翻湧被他極力的壓下去。
“李禦史,您不了解自己的兒子?整個青鹿學院對他的評價是睚眥必報。他與雲傾結怨已久,借去救人之由,行殺人之行”
“你……你……”,李溫方雙眼翻白。
唐雲意繼續道,“唐某把所有人都審了一遍,以帝王穀當時的情況,傾盆大雨,地形變幻,盧夫子尋找出路之前,根本無法寫信救援,且方向混亂的帝王穀裡,鴿子根本飛不出來,救援信,子虛烏有。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