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了水池,再次進入了另一個通道。
唐雲意莫名煩躁的揪著頭發。他們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一直在通道裡徘徊。他能感受到封令月體內的剛武之氣離他不遠,這種忽遠忽近的感應讓人抓狂。
一抹灰白的影子迅速在他的視線範圍裡經過。唐雲意和杜青裴瞬間如閃電衝出去。
灰白的影子移動的速度非常快,活生生的消失在他們的麵前。
唐雲意懊惱跺腳,“給跑了”
“唐雲意,通道裡全是靠大理石門縫接。他能眨眼之間消失在我們麵前,一定是守陵人。他一定在附近……”
杜青裴豎起了耳朵,貼在牆壁上。唐雲意對他的虛情假意冷嗤了一聲,“你聽到什麼了?”
杜青裴臉色微微變了,眼神也跟著變了,好像一口深井,裡麵的水慢慢蕩漾起來,一圈圈漣漪擴散出去,撞擊他的胸口。
“沒用的東西,業火蓮真是糟蹋了”
杜青裴的臉黑如鍋底。即便他是以瞞天過海之計從夔火蛇的眼鼻底下偷去了業火蓮,隻要他否認,唐雲意奈他如何?
唐雲意把耳朵貼了上去,共情之力催發到極限。“砰砰……”的心跳聲就在不遠處。隔著兩道石門,在窺視他們。
“你又聽到了?”
杜青裴以牙還牙,笑容冰冷,“你唐雲意也不過如此?”
“誰說我沒聽到?”
唐雲意閉上嘴巴,手指了指門後。
“啊,路真平啊?”
唐雲意突然強硬轉移話題,杜青裴一愣一愣的接不上話,“什麼?”
“沒石粒”
杜青裴的臉一紅一白,像被搶走雞蛋的母雞,麵對大公雞,有氣不敢發。唐雲意在諷刺他沒有實力。
大理石門突然開開合合,隔著兩道石門後的灰白色身影怎麼也想不到唐雲意能精準的找到他的位置。畢竟在陵墓的大理石宮殿中,四麵八方,每一個方位都有石門。而圍繞唐雲意周圍有八扇大理石門,隔著兩道,那就意味著唐雲意要通過各種組合才能找到他。但是……他像百步穿楊般,準確的確定他的位置,並且以迅疾之速連推開兩扇大理石門。
灰白色身影撒腿就跑。後麵的唐雲意緊追不舍,來人有一種綿羊的感覺,被黑白色的牧羊犬往東南方向轟。
石門轟然往上縮,開啟的瞬間,他束手無力,定定的站在原處。杜青裴好像一條聳立的毒蛇擋住了他的去路。
唐雲意和杜青裴難得配合得天衣無縫,他看似諷刺杜青裴,實則兩人已經做好聲東擊西的準備。唐雲意負責轟,杜青裴負責堵。
身穿灰白衣裳的男子,有一張年輕的臉,墨發垂間,身形蕭蕭,眉眼優雅,大概是在陵墓裡待太久,沒有見到陽光,他的皮膚白得像陶瓷一樣。他被唐雲意和杜青裴前後圍堵,神情鬱鬱。
杜青裴直接抽出匕首,把他頂在大理石壁上,鋒利的匕首壓著他白皙的脖頸,“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杜青裴神情凶狠,這是朱翊衛一慣的審問方式。不管是誰,一上來必定是先壓著問姓氏。
男人麵上露出恐懼的神色,眼底清冷無比,沒有一點怵色。
“說不說?”
杜青裴的匕首又壓進去了一點,白皙的脖頸上出現了一條紅色去線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