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溪的聲音抖成了麻線。她發現自己背脊生寒,耳朵和脖頸處似有鬼魅在吹冷氣。
拓拔溪“你是人是鬼?”
男鬼“我是人是鬼,你不知道嗎?”,男鬼故意夾著嗓子,聽起來又邪氣又陰森。她忍不住快要哭了,她怕鬼。
拓拔溪“你……能不能去找彆人?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你”,拓拔溪害怕得閉上眼睛,仿佛鬼魅已經趴在她的肩頭上,鋒利的獠牙擦著她的脖頸。
男鬼搖頭,“這裡隻有你能聽得見我說話。我不跟你,跟誰?”
拓拔溪忍不住紅了眼眶,嘗試中和,“要不……給你燒很多紙錢,奢侈馬車,名貴衣服……”
男鬼“切”了一聲,“我又穿不了”
拓拔溪就差跪下了,“求求你離開我身上,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男鬼“我又不在你身上,你慌什麼?我隻是讓你把三花貓給放了……”
拓拔溪有些不確定,“放了三花貓,你就放過我?”
男鬼“不然呢?我還沒恢複過來,沒空跟你們去看男人洗澡,蛐蛐男人”
拓拔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不是她想去,是虎妞拉著她去。男人和女人都看了,還看得津津有味。
男鬼“還不快去把貓放了。不然我就把你的糗事告訴彆人”
拓拔溪已經被恐懼攫取,慌慌張張的去放貓。三花貓一出籠,仿佛變了一隻貓一樣。開始做各種動作,眾人從議論紛紛中停下來看著它。
虎妞捂著肚子大笑,“你們看這隻貓好滑稽”
男鬼無語翻了個白眼,拓拔溪的腦海中又傳來的男鬼的聲音,“叫上人,跟三花貓去找黑貓”
拓拔溪後知後覺,“沒準它要帶我們去找黑貓?”
眾人恍然大悟。
永安城的夜風冰涼入骨。黑貓縮在貓籠中,經過無力的掙紮後,它屈服了。
前麵的兩位侍女提著燈籠,燈籠的光照射的範圍有限。影影倬倬的光投射在黑貓的眼裡,特彆明亮。阿耶若走在中間,小廝在後麵提著貓籠。
大晚上了,黑貓把牙擱在鐵欄上,眼巴巴的望著阿耶若。美人雖美,卻好像是個沒有頭腦的。誰家貓取名“小黑”?
花瓶美人,除了逗貓就是跳舞。它都不帶搭理這個木頭美人。
不過此刻,他們這是要帶它去哪?它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了,本體蘇醒不過來,想必他們已經知道它失蹤了?
大晚上的,阿耶若敲了一戶人家的門。出來的是個粗裡粗氣的男人,胸口長毛。對上阿耶若身後的小廝,男人不敢放肆。阿耶若一個眼神,男人就恭恭敬敬的把他們往裡請。
男人的院子角落裡,放置了各種籠子,大大小小,裡麵有貓也有狗。
阿耶若盯著籠中的貓,心底起了一絲憐惜,“它們……好可憐”
男人憨厚的笑起來,“姑娘放心,都是跟它一樣”,男人指的是籠子裡的黑貓。黑貓有一種不妙的感覺,火燭般的眼睛好像要燃燒起來。
“會不會很疼?我怕小黑疼……”,阿耶若伸手去摸黑貓,又怕黑貓抓她,一身橘黃色的衣裳把她襯得像一朵蔫掉的南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