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得不醜,好嗎?”,噬魂蠱一句話直戳唐雲意心底。他緩了半天才緩過來。
噬魂蠱不以為意“都叫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了。你越來越醜了……要是沒有,我撒泡尿給你找找”
唐雲意哼了一聲,從包裹裡掏出一枚小小的銅鏡,他嚇得把銅鏡往地上扔,“我好像……越來越醜了”,他的雙手忍不住摸上臉頰,試圖把骨骼掰回原處。骨頭發出的劇烈疼痛把他拉回現實,讓他發現不切實際的動作。
“你抓緊把體內的天釘拔了。不然你會像被毒蠱寄生腐蝕的怪物一樣,骨刺刺破你的皮膚,你的骨骼結構改變,最後把你變成一個不倫不類的怪物……”
“怎麼會這樣?”,唐雲意雙手抓狂扯著頭發,頭低垂到地上。
噬魂蠱的聲音又在耳邊幽幽響起,“總的來說,還是你體內的天釘作祟。你的身體就像一座大山,火山爆發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無法得到釋放,不僅身體骨骼改變,將來你的皮膚也會來開裂……”
唐雲意冷靜下來,腦海裡全是噬魂蠱冷冰冰的話。他不會死,但他會變成怪物。他整個身體如同一座山體,被內部的張力擠壓,然後一點點撕裂。
“可是……誰能幫我拔天釘?君焰嗎?”,唐雲意越想越頭痛,密密麻麻的疼痛好像要撕裂了他一樣。這一次,疼痛隻撕裂他的頭,他的身體……他疑惑的抬起頭,動了動身體,那種僵硬的感覺很意外的現消失了。
“老蟲,我的……十魂散好像解了”,唐雲意當即運功,一股氣流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好像一隻無形的拳頭猛地捶他的胸口。僵硬的肌肉緩和若常,關節活動自若。身體能正常活動了,不必在運功緩解,唯一讓他有點不自在的是,身體好像隱隱作痛。
“叫哥”
“哥,你怎麼替我解毒了?李墨他們怎麼辦?”
在唐雲意的想象中,此刻的噬魂蠱應該翹著二郎腿,“哥不會害你,哥跟你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好了,哥也好了”
“是月亮湖中的發光蟲子?”,唐雲意隱隱不安。
“對啊”,噬魂蠱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那群九陰蠱,剛剛破殼,放在月亮湖滋養。我們進入西疆,我要保護自己,隻能讓你提前恢複了……”
唐雲意激動得對空膜拜,“哥,你是我的神……”
“不過……”,噬魂蠱陰森森的聲音響起,“你很快就完蛋了。九陰蠱不容易破殼。它們吸了毒,死翹翹了……”
唐雲意戰戰兢兢的吞了一口唾沫,“我……就當做……沒恢複,天知你知我知……”,一下子把一群剛破殼不久的九陰蠱乾沒了。
這一夜,唐雲意沒有睡著,輾轉反側。眼皮明明酸得要命,就是睡不著。
翌日,空中仿佛撕裂一道裂縫,太陽的光線從裂縫裡擠壓出來。隨著裂縫越來越大,萬丈光芒向天空傾瀉而下。那光芒如同一柄柄金色的利劍,直直地穿透厚重雲層。雲團鑲上了熠熠金邊,西疆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金色當中。
玉浮山從雲霧中現身,被陽光勾勒出了清晰的輪廓,山峰的線條在光芒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雄偉。
外麵開始有聲音響起,像人語交疊。準備天亮時,唐雲意才睡過去,他並不打算起身。
“唐雲意,起身了”
門被敲得“咚咚”響,唐雲意把被子夾在雙腿間,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窗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縷金色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虎妞跳起來,打算對他做了個鬼臉,卻在下一秒,嚇了一跳,“鬼啊……”
唐雲意並不搭理她,繼續睡。任由頭發遮蓋整張臉。
不知過了多久,他嗅到了身側一股陌生的氣息,他勉強抬起雙眼,“青羽,你有沒有邊界感?萬一我沒穿衣服,你不覺得自己很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