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看著手中這塊殘缺的布,他依稀記得在斬妖大賽上第一次見到溪無涯時,他穿的衣服上就有這圖案。
直到手中捏著這塊繡有白鶴祥雲的布料,溪無涯已經死了這件事才無比清晰起來。
楚景言腦中一陣恍惚,又看見言洛已經一拳朝著黑衣人砸了下去“你連他衣服都不放過!”
黑衣人被這一拳砸腫了臉,卻不服氣的罵道“我們做這一行的,當然是看上什麼拿什麼!”
言洛被徹底激怒,舉起手又準備一拳下去,手腕卻被人一握。
司洵對他搖了搖頭,阻道“言洛師弟,冷靜。”
言洛察覺到手腕傳來一陣冰涼,他心中的火不知為何被澆滅了不少,將舉起的手又緩慢放下。
楚景言將身子向前,將言洛和這黑衣人隔開,不依不饒,又對著黑衣人問道“那剩下兩把劍呢?”
黑衣人極不甘心,可又畏懼衍冥,猶豫半響,才終於開口說道“我家一共三兄弟,這劍又剛好有三把,所以就一人一把,分了。”
楚景言起身,又重新控著麻繩將黑衣人綁上,對他道“走吧,帶路,將你們一網打儘。”
黑衣人磨磨蹭蹭,一路上被楚景言用麻繩拉著,走得極慢。
楚景言看出黑衣人是想拖延時間,便將手中的麻繩交給衍冥,對他道“還是你來拉著。”
衍冥沒有楚景言那麼好的耐心,黑衣人見麻繩換人拿了,便嚇得一個哆嗦,冷汗直冒,兩條腿走得飛快。
楚景言無奈扶額,評價道“看來還是伏冥仙君比較管用。”
一行人轉轉悠悠,走了很久,終於被黑衣人帶到一個破舊的小屋。
屋中剩下兩人被司洵和言洛不費吹灰之力抓住。
溪無涯的三把劍這才終於聚齊,其中一把不知被黑衣人一夥人拿去做了什麼,劍身上滿是泥濘的油汙,劍鞘也被摔破一個角。
楚景言看了,又不知是第幾次歎氣,在周圍找了處地方,幫溪無涯把劍清洗乾淨。
回到屋中與眾人碰麵時,司洵和言洛已經將這幾人審問得清清楚楚,他們又片刻不停,將這三人押往村中。
摸著黑找到村長家,楚景言顧慮頗多,讓衍冥和言洛就站在門口“你們兩個,就彆進去了吧。剩下的交給我和司洵師弟就好。”
衍冥和言洛互相看了一眼,煩躁點頭。
這村的村長頭發花白,隔著跳躍的燭火,眯著眼,試圖看清楚景言在紙上寫的字。
楚景言知道自己寫的字清秀但小巧,這村長屋中黑燈瞎火的,確實有些難為他。
於是他指著那張紙解釋道“我在這上麵寫了義莊鬨鬼一事的前因後果。”
“總結下來就是,沒有鬨鬼,是盜屍賊。”
“為盜取財寶,盜屍賊將棺材中的屍體翻動了。”
“守莊人和村裡人聽見的棺材裡聲音,其實就是盜屍賊在棺材裡盜取財物或者是挖洞的聲音。”
村長抬起眼來,盯著楚景言,有些似懂非懂。
司洵又接著解釋道“被盜的棺材下麵都有個洞,是他們挖的,村長可以派人去看看。”
“三個盜屍賊我們已經抓來了,等天一亮,上報官府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
“至於財物,我們追回了一些,剩下的,還得靠官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