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自然知道聶文清口中的“他”是誰,他開口問道“聶文清師兄,都半年過去了,你和清凡師兄的彆扭還沒鬨完嗎?”
聶文清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態,已經聽不進去楚景言在說什麼,他急切地拉著楚景言的胳膊,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問
“楚師弟,他讓你給我帶什麼話了?”
“楚師弟,求你了,彆折磨我了,你快說啊!”
衍冥見楚景言被人如此逼問,看向聶文清的目光中帶著刺。
他將楚景言一攬,伸手將聶文清拉住楚景言的那隻手一按。
聶文清手腕酸脹發麻,他狼狽撒開手,頭腦這才清明了幾分。
他吃痛捂著手腕,看向楚景言身後之人,那人穿著一身黑鬥篷,外貌隱藏在寬鬆鬥篷之下,隱隱約約又模糊不清。
在清凡處住的兩個月,他畫了太多太多,單憑身形,他就已經辨認了出來,他驚訝之下一時失語,指著衍冥說道“您、您是伏冥——”
衍冥冷眼看向他,又冷聲將他打斷道“不要欺負他。”
言洛和司洵也同時開口“是啊,不要欺負我們的楚師兄。”
聶文清這才發覺,旁邊還站了兩個人,一人白發紅眸,另一人清秀貴氣,兩人都十分顯眼。
他被眼前這兩人吸引了注意力,感歎道“言洛師弟,司洵師弟,你們都長這麼高了?”
隨即他又立馬恨道“言洛師弟和司洵師弟都長這麼高了,而他,還沒跟我道歉!”
言洛和司洵麵麵相覷,他們並不認識聶文清,言洛出聲問道“你如何知道我們?”
聶文清心虛垂下眼眸,隻敢小聲開口“因為,畫過”
聶文清這句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已經微不可聞,眾人都聽不太清。
言洛和司洵又互相看了一眼,正疑惑著要開口,卻見聶文清已經整理好情緒,知道自己方才那副模樣太過唐突,對楚景言道了句“抱歉”。
隨後他又將目光看向楚景言身後那人,正擺正儀態,準備作揖,被楚景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了起來。
楚景言害怕聶文清將“伏冥仙君”四個字喊出來,對著他搖了搖頭,又連忙“噓噓”了兩聲,將他攔下。
他將聶文清拉到一個角落,又將手中白布一扯,將那三把劍徹底露了出來,對他說道
“不是清凡師兄叫我來的,讓你失望了。”
“我來,是因為偶然從盜屍賊手中找到了溪無涯師兄的劍,想來歸還,順便祭拜。”
聶文清看向楚景言手中之物後,瞳孔極致一縮,愣在原地,幾欲開口卻又停下,過了不知多久,才斷斷續續道“什麼?盜屍賊?溪無涯師兄?祭拜?”
楚景言不答,聶文清忽然不受控製後退幾步,他看向不遠處站在山門的人,忽然喊道“季雲痕!溪無涯師兄呢?”
守在山門的季雲痕表情複雜,麵對聶文清的質問時將頭埋下,他躊躇著低聲道“幾天前,因病仙去了”
聶文清啞聲,又過了須臾才艱難說道“怎麼會這樣?半個月前,我接了委托離開山門的時候,師兄他明明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