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鹿溪的心裡忽然有些難受,她抿了抿嘴,然後道:“騙子,你看,你剛剛不還說喜歡我是一輩子的事情嗎?現在又說三十歲追不到就要隨便找個人結婚生子。”
程行看了她一眼,笑道:“逗你呢。”
他將那盒純牛奶的吸管拿下來插進孔裡,然後遞給她道:“我隻想知道剛剛那麼一瞬間,你有沒有一絲一毫的難受。”
薑鹿溪撇了撇嘴,道:“沒有。”
看著程行遞過來的牛奶,薑鹿溪根本沒有去接。
但程行就那樣保持著不動,並沒有把牛奶給拿回來。
他認真地道:“小鹿溪,放心,就算是大學時追不到,三十歲時也追不到,我也不會放棄的,因為人生也不隻是二十歲和三十歲,還有四十歲,五十歲和六十歲呢。”
“隻要能追到你,哪怕擁有一天,也算值了。”
這是程行的堅持。
也是程行對待感情的倔強。
更是在遇到一個真正喜歡的女孩兒時,絕不放手的信念。
在這個年代,遇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女孩兒,很不容易。
喜歡了,就要用儘全身力氣去抓住。
哪怕這件事情很難。
哪怕到最後依舊得不到。
不論何時,情話都是這世上最動人的話。
隻是,有時候,它是得看是誰說的。
或許這世上所有人的情話都對薑鹿溪造不成什麼影響。
但此時的程行,卻是有的。
因為對於程行而言,他的情話,不隻是說了,還做了。
薑鹿溪的心湖又一次泛起了漣漪。
這一次的漣漪,在最近這段時間,從奶奶去世,程行幫她忙前忙後的辦葬禮,到那次冒著大雨趕到她的身邊,把她護在身後,給了孫琦一巴掌,最終到了此時,達到了巔峰。
所有的漣漪,都沒有此時泛的大。
薑鹿溪用力去壓製這些漣漪。
但心是不受人使喚的。
盛夏的風吹過院外的梧桐,吹起白楊樹上的樹葉,晃動起了樹上的枝丫,驚動起了枝丫上的許多喜鵲,它們吹進了院子裡,又從院裡吹進了屋裡。
最終吹動起了薑鹿溪那平靜如水的心弦。
看著程行那一直伸在自己麵前的手。
薑鹿溪伸過手,將他遞過來的那盒牛奶拿了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長,也許很短。
“複習吧。”薑鹿溪看著他道。
“嗯,好。”程行道。
她將桌子上吃剩下的早餐袋子收拾了一下,放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看著垃圾桶內的垃圾已經快滿了,她又把垃圾桶拿到外麵,把垃圾桶內的垃圾扔到了路邊的大垃圾桶內。
將垃圾扔完後,她並沒有急著回來。
而是站在路邊,吹了會兒了盛夏時清晨的風。
等那些風將吹走了她剛剛跳動不止的一些東西後。
薑鹿溪用手撩了撩耳邊被風吹亂的長發,然後回到了屋子中。
程行將書本和筆拿了出來。
薑鹿溪在旁邊坐了下來,幫他複習起了題。
快到上午的時候,鄧英從外麵走了回來。
她問道:“小溪,你喜歡吃什麼菜,等下我去買些回來做給你吃。”
她笑道:“程行喜歡吃的估計你不喜歡吃,他就喜歡吃什麼鹹菜餅子和死麵餅子這些東西,以前就要我給他做,那時候公司裡忙,哪有時間花那麼多的時間和麵去給他擀,不過現在有時間了,倒是可以給他做下,他估計已經饞死了,我得有好長時間沒做過這個了。”
“媽,這你可就說錯了。”程行笑道:“如果說以前,那肯定是饞你擀的鹹菜餅子跟死麵餅子的,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了?”鄧英不解地問道。
程行看了薑鹿溪一眼,笑著沒吱聲。
“小溪,你喜歡吃什麼菜,我去買回來給你做。”鄧英道。
“阿姨,你用管我的,我自己等下到外麵隨便就能吃些,我有錢的。”薑鹿溪說著,還把兜裡帶來的三塊錢拿了出來。”
她道:“三塊錢,夠吃一頓午飯的了。”
鄧英看著她從兜裡掏出來的那三個硬幣,道:“三塊錢夠吃什麼的?再說了,你這麼幫著程行複習,程行現在學習成績能提升那麼快,你功不可沒,你都來到我們家了,我們怎麼可能再讓你花錢去外麵吃?”
“你要是再說要自己一個人出去吃這種話,那我可生氣了,快跟阿姨說,你喜歡吃什麼,阿姨去給你買。”鄧英道。
薑鹿溪還真的怕鄧英再生氣,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惹得鄧阿姨生氣就不好了,於是她道:“我也喜歡吃鹹菜餅子跟死麵餅子的,要不就做些死麵餅子,弄點辣椒油就好了。”
程行的母親要做死麵餅子或者鹹菜餅子的話,她也是可以幫著做的。
“這怎麼行?算了算了,還是不問你了,我自己出去買吧。”鄧英說道。
鄧英說著,便走出了門。
“在我們家吃飯,你竟然讓我媽給你吃死麵餅子加辣椒油,小鹿溪,你是怎麼想的?”程行好笑地說道。
“難道不行嗎?你去我們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吃的啊!”薑鹿溪道。
“不一樣的,先不說我去你們家,你和奶奶還會割些肉給我吃,就光是你和我母親的這個身份,我媽也不能用死麵餅子和辣椒油來招待你啊!”程行笑道。
“什麼身份啊?”薑鹿溪不解地問道。
“你有很大可能未來會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你有見過兒媳婦來家裡吃飯,婆婆用死麵餅子和辣椒油來招待她的嗎?”程行好笑地問道。
“什麼啊?誰,誰是你未過門的媳婦?”薑鹿溪俏臉通紅地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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