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秋天開學時重生開始,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來到了即將高考的時候。
她說完後又道:“因為上學,作七都沒有作。”
一一一.二五三.二四九.二四
“怎麼來那麼早?”兩人對視了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撇的倒是乾淨。”程行笑道。
“現在是挺好的,但等過幾天畢業了你不在身邊了呢?沒有你管著,不就又沒法戒了?”程行問道。
而看著程行那真誠且清澈的眼睛,薑鹿溪轉移了目光,將目光轉移到了不遠處的安河湖裡。
還隻是五點,程行就醒了過來,然後洗漱過後,一路往學校跑。
早自習結束後,兩人下去吃了飯。
他們這裡其實是有作七這個規矩的。
他變得與眾不同了起來,變得特殊了起來,最後變得越來越離不開,變得不分彼此。
歲月更迭,時光如水,有些落在心湖的漣漪,確實可以平複。
而薑鹿溪驚訝於程行這麼早到,則是因為學校大門不到五點半是不開的。
時間很緊張。
還是那小巧玲瓏的耳朵,完美無瑕的側臉。
背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書,到了五點二十多的時候,薑鹿溪突然推門從外麵走了進來。
五六月的天,陰雨不斷。
程行現在的複習,倒是漸漸地接近了尾聲。
今天已經是公曆的六月一號了。
“因為他開門之後我丟給了他一包煙。”程行道。
再一個轉身,已經來到了下一個夏天。
“要是被你天天這樣管著,煙說不定還真能戒掉。”程行笑道。
又或者是高中的校園,是他前世午夜夢回時夢到過最多次的地方。
薑鹿溪打算在程行今天將最後一點東西給複習完後,再對他進行第二次複習。
“我跟你一起回去。”程行道:“要說燒紙,也得有我的一份。”
他的緊張,是因為這大半年時間確實付出了許多的努力。
但那些泛起的漣漪,早就已經潛移默化的將整座心湖給影響了。
“背書吧。”薑鹿溪道。
他最近抽煙抽的確實少了很多。
比如這天早上,程行就來的很早。
“我起來洗漱完了之後去樓下看了一眼,發現宿舍的大門隻是關上了,並沒有上鎖,我就打開門出來了。”薑鹿溪道。
“還有嗎?”薑鹿溪問道。
“挺好,沒有再一味地拒絕了。”程行笑道。
“沒了。”程行搖了搖頭。
不過等過會兒有真正想要努力學習的人提前洗漱好下去到門口等著,發現宿舍門已經開了之後,其後的幾天,早點去教室的學生肯定就變多了。
一個轉身,過了秋天。
程行被分在了二中,薑鹿溪被分在了四中。
“你是從哪發現奶奶是一個很好的人的?”薑鹿溪好奇地問道。
因此他們還能留在學校學習的時間,就隻剩下了最後三天。
但現在許多人出門在外,在家裡多待一天,就少賺一天的錢,現在哪有人能在家裡耗那麼久,等七七四十九天再出門的,甚至於許多人連頭七都待不了,因此現在大多數都是三天的葬禮辦好之後,便離家出門了。
“沒了,就那一包。”程行道。
今天也是一樣,早上的時候還好,現在天上又下起了小雨。
他又開始占人便宜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現在既然放假了有時間,就肯定得去給奶奶燒些紙的。”薑鹿溪道。
他可跟薑鹿溪不一樣。
“就這樣說定了,三號那天下午放假,你自行車還在家裡,你就算一個人走那也沒法走,我騎車送你回去,順便給奶奶燒些紙。”程行道。
“為什麼?”薑鹿溪不解地問道。
倒也符合薑鹿溪的風格。
她很想知道,程行是從哪裡發現奶奶是一個很好的人的。
如果老周頭每天早上那麼早醒來,都有一包煙的話,都彆說是五十塊錢一包的大熊貓了,哪怕是五塊錢一包的黃山,他也樂意那麼早就醒來。
“給我。”聽到程行這樣回,那就是有了,於是薑鹿溪伸出了手。
正睡得好好的被叫醒的周大爺,本來還有些怨氣,低頭看了看程行丟過來的煙,滿是皺褶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那一口黃牙也都露了出來。
但程行哪管這些,直接把他給叫了起來。
北方還好一些,南方一到六月的天,雨水一多,很多時候對於高考都會造成影響。
到了學校門口時,周大爺都還沒起來。
有些時候,人與人的距離,關係,就是這樣。
但這個老人,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老人。
有薑鹿溪專門針對性的幫忙出題複習,再加上上個周六和周日,薑鹿溪能幫他接連複習兩天時間,程行剩下的內容還是複習很快的。
一周前那件沸沸揚揚的孫琦帶人圍堵薑鹿溪,卻被程行打了一巴掌的事件,也被即將到來的高考,給吹得煙消雲散,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孫琦,薑鹿溪還是程行,哪怕他們在學校裡再有名,又或者是在全國再有名,那都是他們的事情,對於他們而言,下周的高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哪怕是自己親自製定下來要完全去遵守的規矩,忽然有一天就在某個人的身上變得不靈驗了。
所有的一切,此刻的程行都能儘收眼底。
“以後總歸是一家人的。”程行道。
在食堂吃過早飯後,程行將傘給打開,兩人向著教學樓走去。
估計是因為距離高考沒幾天了,學校就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非得到開門的時間才把宿舍門給打開,但也不能為了學習影響學生睡眠的質量,因此可以早點去教室學習這件事情,學校裡也沒有明說,因此恐怕也就隻有薑鹿溪會那麼早起來,然後起來後又走到樓下去看一眼門有沒有開了。
那應是清風常在,明月入懷的美好季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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