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摸手之仇
“對了,還有溫度計的錢。”薑鹿溪忽然想起來了,上午程行下去幫她買藥時,還買了一支溫度計,溫度計的錢她還沒有算。
雖然她並沒有發熱,也沒有讓程行幫她買。
但程行既然買了,她也用了,那錢肯定就得算在她的頭上。
“溫度計的錢不用計,你當真以為這溫度計是買來給你用的啊?昨天我們家的溫度計我正好被我給打碎了,這是我買來拿回家用的,隻不過你正好感冒了,所以借給伱來用用,等下放學回去之後我還得拿回家呢。”程行道。
說著,程行便把放在她那裡的溫度計拿了過來。
薑鹿溪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哦了聲後便沒再吱聲。
但因為晚上的藥還沒吃的原因。
喉嚨一癢,她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快把藥吃了吧。”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將感冒藥拿出來給吃了。
教室裡出去吃飯的學生基本上都已經回來了。
程行剝開了一個糖,然後用手在桌子下麵碰了碰她的手。
薑鹿溪立馬把手給縮了回來,然後以為程行是故意的,便惱怒地看向了他。
然後程行的手,在他的桌下攤開。
薑鹿溪低頭看去,便看到了程行手中那顆剝好的糖。
看著她愣在那裡發呆,程行小聲道:“再不拿,要被彆人給看到了。”
薑鹿溪這才反應過來,將程行手裡的那顆糖拿過來。
雖然周圍的人都在安靜地寫著字。
但保不齊會有人向這裡望來,然後看到。
但薑鹿溪拿過了那顆糖之後並沒有去吃。
程行隻能無奈地在紙上威脅道:“不吃的話,今晚就不讓你回家了。”
薑鹿溪隻好將從程行手裡拿過來的那顆糖放進嘴裡。
看到這一幕的程行在紙上畫了一個大笑臉,然後在旁邊寫道:“這才乖嘛。”
而薑鹿溪看到這句話後,則是忍不住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麵對薑鹿溪那羞惱的眼神,程行笑了笑,沒再言語。
糖果放到嘴裡之後,甜甜的,吃了一會兒後,確實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苦味了。
沒有任何一個女生會不喜歡吃甜的。
薑鹿溪也很喜歡吃。
小時候父母回來時,給她帶回來的糖果,她吃著就會很開心。
有糖果本身的甜味,也有因為一吃到甜的,就代表著父母過年回來了。
小時候不是父母回家過年的時候。
小鹿溪是吃不到糖的。
至於長大了以後,就更吃不到了。
家裡的錢不多,都得花在刀刃上才行。
晚上的兩節晚自習是英語。
他們是正月初十開的學。
中途的周日和元宵節都沒有放假。
到了明天周五,已經連續上了七天了。
還好這是新年剛過的時候,每個人手上都有些錢,要是放在其它時間,上那麼久不放假,許多住宿生到了最後兩天,手裡可就沒錢吃飯了。
晚自習放學後,程行收拾了下東西。
他將需要的化學課本跟化學練習冊給帶上。
不過程行收拾好了東西後並沒有立馬離開。
等教室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程行對著旁邊還在做著題的薑鹿溪道:“彆做了,先回家吧,你還生著病呢,早點回家躺床上歇息去。”
“最後一題了,我把這題給做完。”薑鹿溪道。
隻是薑鹿溪話剛說完,她麵前的數學練習冊便被程行給拿了起來。
程行把她的數學練習冊給合上,然後放到了她的麵前,便想伸手拉著她離開,而薑鹿溪見狀,便立馬說道:“我回家。”
“嗯。”程行點了點頭。
隻是看著她在那裝起了書,程行皺了皺眉,問道:“你還裝書做什麼?”
“拿回家看啊!”薑鹿溪道。
“教室的鑰匙呢?”程行問道。
“在這,怎麼了?”薑鹿溪將教室的鑰匙拿了出來。
這一次,程行沒有再猶豫,從她手裡拿過鑰匙後,程行先是把教室裡的燈給關了,然後拿著她桌子上的湯圓,直接拉著她的手走出了教室。
不管薑鹿溪再怎麼掙紮,程行都沒有鬆手。
一直拉著她到了教室門外之後,程行才鬆開她的手。
程行將教室的門給鎖上,然後看著她道:“在你的感冒好之前,鑰匙就先放在我這了。明天我不會那麼早來,所以你要是不想那麼早過來進不去教室,就不要那麼早過來。”
程行說完,將手裡的湯圓遞給了她,然後道:“路上慢點騎,沒有書本帶回去,這一次總能安心的早些上床睡覺了吧?”
看著她臉上那又羞又惱的表情,程行笑了笑,道:“好了,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了,知道你很氣,但你每天本來睡覺的時間就不多,今天又生病了,要是再拿著書本回去看上一兩個小時,你得什麼時候才能睡覺?”
程行看著她道:“如果你沒有考上華清,沒有被華清提前錄取,我不會這樣做,因為我知道,對於你而言,考上華清才是最重要的。”
“但現在已經考上了,就彆那麼辛苦了。”
“不隻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程行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薑鹿溪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家夥,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又牽了自己一次手。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你身體要是真的出了問題,難道我不會心疼嗎?”程行看著她問道。
“你心不心疼,跟我有什麼關係?”薑鹿溪聞言撇了撇嘴。
“好了,快回去吧。”程行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不早了。
現在不是在這裡跟她爭嘴皮子的時候。
薑鹿溪現在早走一分,就能早一些到家。
“你的溫度計沒有拿,你不是說你家的溫度計打碎了嗎?”薑鹿溪說道。
“騙你的,一個溫度計而已,哪裡不能買?”走廊上冷,程行將手揣進兜裡說道:“隻是不想讓你把賬一筆一筆的分的那麼清楚而已。”
“賬分的太清,關係就生疏了。”程行看著她道。
“我們本來的關係本來就很生疏。”薑鹿溪道。
“嗬,伶牙俐齒,就像是一個生了氣的小老虎一樣,但還挺可愛。”程行走上前,將她有些亂的圍巾給弄好,然後撥弄了一下她帽子旁邊的小球,擺手笑著離開了。
薑鹿溪隻在走廊的燈光與夜晚的寒風裡,聽到了一聲晚安。
“什麼人啊真是的,完全就是個流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薑鹿溪俏臉微紅,然後氣惱地說道。
真的很難想象,隻是幾個月的時間,程行的變化會那麼大。
以前哪有這麼肆無忌憚,這麼霸道過。
還是說,這才是程行最初的麵目。
原先都是裝的?
反正不論是哪一個,都很可惡。
以前想的果然沒有錯,一旦被程行招惹上,肯定會很麻煩。
薑鹿溪歎了口氣,然後拎著手裡的湯圓下了樓。
到了樓下的車棚,薑鹿溪下意識的將自行車的車筐給打開。
隻是打開後才發現,自己這一次手上並沒有帶著書。
從她上學的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