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薑鹿溪看過。
而陳青則是從報紙上看過。
因此,文章的作者,她們自然都知道是誰。
臉皮倒是真厚。
不過薑鹿溪聽了程行的話之後,倒是理解了程行這篇文言文裡一些不懂的字和典故,年前她雖然借了程行的作文拿回家去看了,但是有不少處都是看不懂的。
許多典故她沒聽說過,比如李商隱的這首詩,她就沒有讀過。
一些字和詞,她也同樣不認識。
“至於最後的那個字,讀作宭。”程行道:“蟬不能宭,宭的意思是群居,事物薈萃的地方,而在這個地方,則是群居的意思。”
程行道:“蟬不是群居動物,而是一種獨居動物。”
程行說完後,周圍的眾人才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的同時,又不禁欽佩之極。
程行果然是程行。
估計全校,也就隻有程行能把這些典故以及字和詞,解釋的如此透徹了吧。
不過孫瑩則是撇了撇嘴,雖然心裡覺得程行說的估計多半都是對的,但是嘴上還是不認輸的說道:“一麵之詞,誰知道是真假的還是是假的?”
“這樣吧,反正等下老師也會講這篇文章,我們就打個賭怎麼樣?要是我說的全都對,那你就請薑鹿溪同學吃個飯怎麼樣?”程行笑著問道。
還嘴硬是吧。
那就讓你幫薑鹿溪省一頓飯錢吧。
程行本來是不會跟孫瑩她這一個小女孩斤斤計較的。
但是他都解釋的那麼清楚了,還要去嘴硬。
再加上想著能幫薑鹿溪省一頓飯錢。
程行也就不慣著她了。
像孫瑩這種心性,那麼多人看著,即便覺得自己勝算很小,但是被程行這樣一激,心高氣傲,極要麵子,程行這個賭注,是不可能不接的。
果然,孫瑩直接說道:“賭就賭,我就不信你能全對,錯一個就算是你輸,到時候輸了,你要請我,鹿溪,還有趙靜我們三吃一天的飯。”
“行。”程行笑道。
薑鹿溪此時倒是忍不住出聲了,道:“孫瑩,彆賭了。”
“鹿溪,你彆管,他有錢,請我們三吃一天飯吃不窮他。”孫瑩道。
薑鹿溪抿了抿嘴。
是吃不窮他。
但關鍵是你能贏他才行啊!
薑鹿溪看了程行一眼。
程行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卻笑道:“她比你嘴還硬,沒辦法。”
薑鹿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什麼叫比我的嘴還硬。
……
薑鹿溪正想讓程行不要賭了。
對於孫瑩來說,隻是請人吃一頓飯不算什麼。
但是她知道孫瑩的性格,嬌生慣養,心高氣傲,再加上因為學習成績很好,很多人都說她是天才的原因,容不得一點打擊。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要是輸了,恐怕真會大哭一場。
薑鹿溪到底是心善。
彆人在她嘰嘰喳喳時嫌她吵鬨的時候,薑鹿溪不去說她,就是不想讓她傷心難過,薑鹿溪雖然過得比任何人都要苦,過得也要比任何人都要難。
但她依舊不想讓彆人傷心難過。
但此時,上課鈴打響,鄭華從教室外走了進來。
他用木棍指著黑板上的這篇文言文說道:“之所以要給大家講這篇文言文,是因為這篇文言文是程行的,上次期末考試的時候大家也都看到了,程行的《燈火》,已經出現在了考試的試卷上,所以說不定下次學校的月考,就會考程行上次期末考試的時候寫的這篇文言文。”
轟!
當鄭華這段話說出來之後。
除了極個彆的幾個人之外。
其他剩下的學生全都炸鍋了。
這篇文言文,竟然會是程行的?
而剛剛接了程行賭注的孫瑩,更是直接傻住了。
程行的文章,程行的文章。
程行他自己寫的文章,他能不知道上麵的意思嗎?
自己還賭個屁啊賭!
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可恨了。
而周圍見證了這場賭注的學生,則是不由得有些覺得好笑。
同時,他們也都知道了為什麼程行對這篇文章了如指掌了。
自己寫的文章,肯定每個字每個詞的意思都知道啊!
但不由得他們也對程行更加的佩服。
這篇非常炫技的文言文,對他們的衝擊還是非常大的。
剛剛他們都在想這是古代哪個名人寫的。
根本沒想到會是現代人寫的,也更沒有會想到會是程行寫的。
當知道是程行寫的之後。
這種衝擊感,更強,更大。
因為要是出自那些名耀千古的大詩人大文豪手中,不算什麼。
因為他們學過的那些古文實在是太過耀眼了。
但是出自程行手中就不一樣了。
現代人有多少寫文言文能寫的這般出彩的?
所有人都在此刻,對程行是徹底的心服口服了。
而沒什麼好說的,當鄭華講到這篇文章,講起文章那說不清的典故跟一些生僻字生僻詞的時候,都跟之前程行說的一模一樣。
甚至在李商隱的那個荷花典故上,程行要比鄭華講的更加詳細。
鄭華用大半節課的時間講完了這篇文言文。
他道:“文科二班的語文老師離職了,學校新招聘了一個語文老師,但是在給二班上課之前,她會先來我們這裡給我們上一節公開課。”
鄭華道:“時間是明天上午的第二節課,今天她給我們班布置了一個作業,就是每人寫幾句自己最想寫的話交上來,然後她明天上公開課的時候,將會從中選幾個寫的最好的當眾念出來,這句話可以是勉勵鼓勵自己的座右銘,也可以是自己未來的理想,也可以是詩句啊,隻要是自己想寫的,都可以寫。”
“不過王老師說了,不準抄彆人的名人名言,要自己寫。”鄭華道。
“這是我們班第一次開公開課,到時候學校裡的領導都會蒞臨聽課,明天上課的時候都不準交頭接耳,都把腰給我挺的直直的,每個人都給我拿出最好的狀態聽課,老師問問題時要踴躍舉手,回答老師問題的時候聲音要洪亮。”
“彆丟我們三班的臉,大家都聽清楚沒有。”鄭華嚴肅地問道。
“聽清楚了。”下麵的人回答道。
“嗯。”鄭華點了點頭,道:“剩下的時間沒多久了,大家抓緊寫吧,寫完了交給各組組長,然後班長你幫忙收上來,上午放學的時候抱到文科二班王老師的辦公桌上。”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鄭華對這次三班的公開課確實非常重視,因為到時候來聽課的領導有很多,像是孔林,羅光,這些領導跟老師們都會過來聽課。
對於新到校的王老師來說是一個考驗,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考驗。
因為到時候教室裡學生的表現,跟他也是息息相關的。
主要的還是鄭華這是第一次,以前三班從來沒有參加過公開課。
以前許多新老師來一中應聘時,任職文科的老師去高三文科一班,任職理科的老師去高三理科一班,其它的班級,根本輪不到來開公開課。
但這一次,學校卻把新語文老師應聘的公開課,選在了高三理科三班,這在整個安城一中曆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
教室裡的學生,全都認真地寫了起來。
程行寫好之後,將自己的紙張撕下來遞給了薑鹿溪。
此時,下課鈴也正好響了起來。
程行起身,叫上周遠,兩人一起下了樓。
本來薑鹿溪是不想去看程行寫的是什麼的。
但自己的寫好之後,想要放在上麵時,無意間看到了程行所寫的東西。
她那清麗絕美的俏臉上出現了一抹緋紅和羞惱兒。
薑鹿溪將程行寫好的那張紙拿了過來。
然後用膠布將上麵的兩個字給粘掉。
隻是將這兩個字給粘掉的話,程行寫的句子就不連貫了。
她看了看,程行寫的這幾句句子寫的很好。
想了想,薑鹿溪便拿過筆,在上麵又加了兩個字上去。
如此,她才把程行的作業紙放在了她的作業之上。
隻是,她覺得把程行的作業跟她的作業放在一起不好。
薑鹿溪又把程行的作業紙放在了中間。
但是她看了看,發現程行的那張紙下麵是趙靜的,上麵是李萍的。
李萍是一名女生,在她們班裡的成績也很好。
最終,薑鹿溪又把程行的那張紙給拿了出來。
然後夾在了楊江和董倫的中間。
除了程行之外,這兩人,是他們這一組,唯一的兩名男生。
想著程行剛剛寫的句子。
薑鹿溪望向了窗外漫漫飛舞的白雪。
如果沒有那兩個字的話。
程行筆下的那幾幅場景,其實都是薑鹿溪最向往的東西。
……
六千五,還行,拆開是兩章,求下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