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她又豈能不知道,她隻是不想欠彆人人情,讓彆人幫忙罷了,當年她中考考上狀元的時候,要幫助她們家的人很多,但都被她跟奶奶給拒絕了。
欠彆人的情是要還的。
她們不想欠彆人的東西。
這些年雖然日子過得辛苦了一些,但也都過來了。
母親小時候就跟她說過不要隨便欠彆人東西。
因為母親品嘗過欠彆人東西的苦。
那時候母親生她的時候因為身體太虛弱難產,在病房裡住院的時候,她姥爺幫忙墊付了一些錢,這些錢母親跟父親是說過要還的,都離了家結婚了,是肯定不能還要父母家裡的錢的,不過那時候家裡沒錢,雖然姥爺再說說過不用還,但是父母他們還是說好了延個兩三年去還。
結果母親剛生下她沒多久姥爺就去世了,然後幾個舅舅為了爭那點家產,天天來他們家找他們要錢還賬,生怕錢還給了其他人。
但他們哪裡想過,他們那樣緊逼著要債,而剛從醫院裡回來不久的父母哪裡有錢還給他們,但為了儘管還他們的錢,那時候母親剛生完她才幾個月,就在大雪的天跟父親去了外地打工,為了還清他們的債,那幾年父母過年時很少回家。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姥姥去世後,薑鹿溪基本上就跟他那幾個舅舅斷絕了往來,哪怕是她中考得了市裡的第一,幾個舅舅親自來見,薑鹿溪都把門給關上了。
從小就見過了人情冷暖世間疾苦的她,也不是什麼善人,也是嫉惡如仇的,彆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有父母在身旁,但是她才在父母身旁待過幾天啊!
從記事起,有一個月嗎?
恐怕都沒有吧。
父母每次回家都隻是待幾天就走,而且還不是一年回一次家,有時候兩年,甚至三年才回一次家,所以她才給那兩隻貓取名團團圓圓啊!
因為,她真的想在過年時,能有父母在身邊陪著。
而不是隻能看著彆人家闔家團圓,歡聲笑語,點著煙花爆竹,被父母抱在懷裡,對著孔明燈許下明年的願望,而她隻能躺在冷冷的被窩裡,聽外麵的炮仗聲響了又響,因為父母不回來的原因,他們家過年,連爆竹都不會放的。
連舅舅這樣的親戚都是如此,又何況彆的外人。
所以不能欠彆人的東西啊,要是欠了,彆人到時候要還時還不上,就麻煩了。
還好的是,她雖然欠了程行一些東西。
但這些東西都是能還上的,所以她並不怕程行去問她要。
而且,即便程行不問她要,她也在想著還了。
什麼人的東西都不能欠,程行的也是。
看著薑鹿溪一點要他幫忙的意思都沒有,陳天祥隻能無奈地給飯卡充了錢,然後離開。
程行笑著走了過去,問道:“怎麼沒讓他幫你充?”
薑鹿溪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收回了目光,沒搭理他。
程行:“……”
“這又是哪惹到你了?”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兩人雖然還沒有成為朋友,但起碼半個朋友是有的了,薑鹿溪對於朋友還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起碼自己跟她說話,她平常可能不太會多說話,但也不應該直接無視他才對。
薑鹿溪依舊沒吭聲。
她不吭聲,程行也不問了。
程行排在了她身後。
前排的一些男生看到程行過來後,都紛紛地開了口。
“程哥,你飯卡給我,我幫你充。”
“程哥,你站我前麵。”
“程哥,你充什麼飯卡,你要是想用飯卡,直接用我的就行。”
程行搖頭拒絕了。
重生之後,程行除了那次因為薑鹿溪又餓又困都快站不住腳了插了一回隊,其他時候基本上已經不怎麼插隊了。
當然,他不插隊,也不能讓彆人一直往前麵插隊吧。
他們這樣插隊插下去,程行得在這站一個多小時。
他站倒無所謂,薑鹿溪也得站。
那就有所謂了。
於是,當後麵有人進屋就想往前麵插時,程行道:“趙森。”
“程哥?”趙森沒想到會在這遇到程行,以前基本上不可能在充飯卡的地方遇到程行的。
“到後麵排隊去。”程行道。
“啊?好好好。”趙森看到程行都在那排隊,隻能乖乖地排在了程行後麵。
當後麵又有人來時,程行讓幾個混的比較好的也去後麵排隊之後,基本上就不用他去問了,他們這些在各個班級裡當老大的都在排隊,其餘人憑什麼敢去插隊,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讓他們給揪了回來。
沒有了後麵的人往前插隊,隊伍終於快速的往前走了,輪到薑鹿溪時,薑鹿溪從兜裡掏出了五個一塊錢的分殼兒,然後問道:“能充五塊錢的嗎?”
“不能。”裡麵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說道:“最少也得充二十塊錢的。”
“我是走讀生,飯卡隻用來打開水的,我在讀高三,距離畢業沒多久了,充二十塊錢的話,用不了那麼多。”薑鹿溪給裡麵的工作人員解釋道。
“不行,最低隻能充二十,你要充就充,不充就先讓開,後麵還有很多學生在等著呢。”裡麵的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這中午前來充錢的人很多,他一個工作乾了那麼久,本就有點煩了,此時還有人要充五塊錢在這耽誤事,就更煩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五塊錢不能充,那我不充了。”薑鹿溪說完後又道歉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她確實不知道隻能二十二十的充,她就高一來學校的時候充過一回錢,然後隻打水就用了現在,所以這件事情確實是她的錯,給彆人添麻煩了。
距離高考要不了多少時間了,彆說她身上沒有二十塊錢,就算是有二十塊錢她也不充了,隻打開水的話,五塊錢就夠了。
飯卡裡的錢是不能取的,充多了就浪費了。
因此薑鹿溪拿過飯卡,就想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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