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回來躺下閉上眼睛的潘慧此時卻是睜開眼睛笑道:“知道你很關心,但鹿溪一個半小時之前才吃過藥,你想多讓她吃幾次藥謀殺她啊?”
薑鹿溪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道:“吃了的。”
他們剛剛打了會兒牌,時間也已經來到十點多了。
官婷聞言後說道:“好家夥,怪不得當時鹿溪那麼少的牌,能連升三張,感情是你這家夥在放水,怪不得4個k你也敢出,原來還留著後手呢,要不是最後一手是鹿溪出的,你就直接出牌把那90分給拿下來吧。”
“彆看了,睡一會兒吧,不然明天一點精神都沒有。”程行回來後,對著旁邊還在看書的薑鹿溪說道。
但不得不說,或許是人老了,又或者是薑鹿溪的眼神太過清澈和明亮,又或許他們的年齡太過熾烈,她在看這一對小年輕相處時,感覺特彆有意思。
她笑道:“但願你能好好待她。”
“官婷姐,第三輪最後的時候,也就是鹿溪最後追了三張牌的時候,伱當時手裡有沒有大小王?”潘慧笑著問道。
“官婷的牌也沒出完,有可能在她手裡呢?”程行問道。
在06年電視劇《火力少年王》出來後悠悠球最火的那個年代,程行玩了有一兩年悠悠球,後來到了一中沒什麼人在玩這個後,程行也就不怎麼碰了。
火車的鳴笛聲,也把薑鹿溪官婷她們給吵醒了。
薑鹿溪猜不到,索性也就不去猜了。
並沒有睡著的潘慧看到這一幕後笑著說道:“程行,你喜歡她吧?”
一副眼鏡幾百塊錢,要是丟了,那可就麻煩了。
用泡麵桶裡接回來的熱水熱了一會兒,程行將裡麵的八寶粥拿了出來。
薑鹿溪沒再吱聲,將書從桌子上收起來放好,然後閉著眼睛睡了起來。
“對了,你藥吃了沒有?”程行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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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城》裡,也有過許多關於悠悠球的描寫,甚至後世程行還專門寫過一本男主是悠悠球職業選手的小說。
沒過多久,當火車開到信豐時,薑鹿溪已經安靜地睡著了。
“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潘慧笑著問道。
每個作家都會把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不經意間寫進書裡,比如當過牙醫的餘華就在《兄弟》這本書中,寫過給人拔牙的餘拔牙這個角色。
“好了,各位,再見!”
世人隻知道杭州有個西湖,卻不知道惠州也同樣有個西湖。
“你不喜歡吃甜的,為什麼昨天上車的時候要買一袋糖果?”薑鹿溪不解地問道。
潘慧此時去車廂洗漱的地方洗了個臉,然後敷起了麵膜。
潘慧笑著在官婷耳邊說了一些話。
她又順便洗了洗手跟臉。
她不知道那姑娘對這男生有沒有意思。
潘慧點了根煙抽了起來,然後笑道:“就算是看到了也沒關係,我們萍水相逢,又不認識,下了火車誰也不知道誰。”
車子駛進了東莞東站,在東莞東車站停了下來。
薑鹿溪去了車廂前麵接開水的地方,然後回來後把晚上的藥給吃了。
薑鹿溪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猜不到。”
“你們這是在聊什麼?說給我聽聽。”官婷笑道。
看他嘴硬的樣子,潘慧就覺得好笑,她繼續笑道:“我可是數著呢,打到最後的時候場上還剩下一張王,我手裡沒有,鹿溪手裡也沒有,那還能在誰手裡?”
“對了,你藥還沒吃,等下回來彆忘了把藥吃了。”程行道。
“那你呢?你不喝嗎?”薑鹿溪問道。
“旅客朋友們好,列車前方到達的車站是東莞東車站,在東莞東車站停留的時間是10分鐘,請要下車的旅客做好準備……”
“那當我沒說。”潘慧給了程行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甘之若飴,心之若鶩而已。
其實說程行不務正業旁門左道可以,但要說程行不學無術,那就絕對是冤枉他了,不論是悠悠球,還是籃球或者乒乓球,程行都是有練過很長時間的。
現在的她有錢了,也實現了小時候可以去各地省會旅遊打卡的夢想,但是這裡麵又失去了多少呢?
沒一會兒,潘慧也跟了過來。
聰明如她,也猜不到程行不喜歡吃糖果,為什麼還要買一袋糖上車。
“嗯,那就不用買了。”程行道。
起碼她現在是自由的,而不像是自家村裡那許多被困住的同齡女子一樣,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然後在鄉下伺候公婆伺候殘疾的丈夫,去乾一輩子農活兒。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我從家裡帶過來的,想著火車上的夜裡天氣涼,就帶了過來。”程行道。
但是她知道這男孩對這女孩兒,是一定不隻同學那麼簡單的。
那袋糖果到現在還沒有吃完呢,還在桌子靠車窗的位置上放著呢。
這是江西的南大門,過了龍南,便到了廣東境內。
“到惠州了啊,那下一站就到東莞東了。”潘慧笑道。
這首歌,程行的父親很喜歡聽,因此他也跟著聽過不少次。
4a是離繩花式,類似中國的空竹,在球離繩後在繩上做花式,然後回收,4a與2a都是極具觀賞性的類彆,程行就是當時看了4a的表演後,開始去練4a的。
程行既然不想告訴她,那肯定就是有原因的。
其實,不論是在哪個圈子,一個人能讓那麼多人願意跟隨,都是要有一定的人格魅力和本事的,程行能在初中跟高中時讓學校裡的那麼多人跟隨,除了他重義氣,肯為彆人出頭之外,他還有著許多人羨慕的本事。
比如他喜歡語文和曆史,他的語文跟曆史就特彆的好。
透過薑鹿溪,潘慧想起了十年前如她那麼大的光景。
“嗯?”薑鹿溪問道。
許多人都趴在桌子上,或者是靠在後麵的倚背上睡了起來。
“好好睡你的覺。”程行沒好氣地說道。
“沒有,當時我手裡就一對q一對j。”官婷說道。
等花香四溢時,那隻漂亮的蝴蝶自會過來。
潘慧收拾好了行李,然後對著眾人笑道:“各位,東莞到了,我要走了。”
官婷跟潘慧也都已經閉上了眼睛。
所以薑鹿溪在給他補習時,才會補習的那麼快。
因為重生後的程行,是真的想學習了。
早上六點,東方即白,天剛剛亮,火車到了惠州。
但是那些成績不好的學生,本身對於成績看的就沒那麼重。
“我什麼都沒看見。”程行笑道。
……
“不用。”程行搖了搖頭,道:“老師跟校長他們讓我在路上多照顧你一些,你沒出過遠門,總得把你照顧好才行。”
此時本來喧雜的車廂裡,也早已經安靜了下來。
但是走上這條路,她並不後悔。
火車的下一站是江西的贛州,到達贛州已經是晚上的12點鐘了。
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離開奶奶那麼遠。
是韓寶儀1990年發行的歌曲《舞女淚》。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的眼鏡也不見了,就在著急的以為自己的眼鏡丟了之後,程行將眼鏡給她拿了過來,道:“在這,昨天看你戴著眼鏡睡覺不方便,就給你拿了下來。”
學習起來,就會事半功倍。
這首歌是許嵩的《素顏》。
“為什麼這麼說?我們是同學,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嗎?”程行笑著問道。
“我不太喜歡吃甜的,這八寶粥太甜了。”程行笑道。
“這被子是?”薑鹿溪小聲地問道。
潘慧的臉色變了變,然後有些尷尬的蹲下去將其撿了起來。
薑鹿溪沒吱聲,低頭小口小口的喝起了粥。
“這麼小就不學好啊?”潘慧也從包裡掏出了一根,但是她在掏香煙跟打火機時,一張卡片突然從包裡掉了出來。
潘慧向眾人揮了揮手,然後拎著行李下了車。
走出火車,在廣東清晨的迷霧中,她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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