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一隻手端一個將其端到堂屋裡時,程行走了進來,他將她手上的兩碗稀飯端了過來,說道:“你剛生病,手還沒好,我來端吧,你先進去。”
程行將這兩碗稀飯端進屋裡,又走回廚房將薑鹿溪剛盛好的那碗稀飯也給端到了廚房,薑鹿溪看著程行端著稀飯走出廚房的樣子,抿了抿嘴。
幾人圍著堂屋裡的桌子坐下來後,開始吃起了晚飯。
程行拿過了一個饅頭,然後夾著薑鹿溪炒的蛋白肉就著吃了一口。
程行眼睛一亮,這蛋白肉炒的好吃也就算了,因為這東西放點青椒跟白菜炒著吃就不會難吃到哪裡去。
但是這饅頭吃著卻很好吃,軟軟的,跟兒時奶奶做了大半天才做出來的饅頭一樣,程行對著薑鹿溪的奶奶說道:“奶奶,你這饅頭做的真好吃,跟我以前在老家時我奶奶做的一模一樣,比店裡賣的饅頭好吃多了。”
薑鹿溪的奶奶笑道:“這可不是我做的,這是小溪昨天下午才蒸的。”
程行看了坐在對麵的薑鹿溪一眼,笑道:“薑老師好手藝。”
被誇讚的薑老師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的低下了頭。
因為剛剛在做飯,有煙火氣,戴眼鏡很容易就全都是霧,因此薑鹿溪回到家就把眼鏡給摘了下來。
在屋裡昏黃的燈光下,沒有帶著眼鏡的薑鹿溪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即便是她低頭低的很快,但是這絕美的一幕還是被程行給捕捉到了。
他不由地呆愣了片刻。
而就坐在程行旁邊的薑鹿溪的奶奶,在看到這一幕後卻是笑了笑。
她家孫女長得有多漂亮,她又豈能不知道。
從薑鹿溪上初中開始,每年過年時想要給她說親說媒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這菜和饅頭都很好吃,程行也沒客氣,接連吃了好幾個饅頭,然後又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紅芋稀飯,等吃完飯後,程行便向薑鹿溪的奶奶告了彆。
程行出來後,薑鹿溪也跟著走了出來。
“好了,彆送了,你還生著病,外麵天冷,你就彆在外麵站著了,快回屋吧,明天早上七點鐘,我來這裡接你,彆起那麼早。”程行對著她說道。
戴春華的那個診所,得上午八點的時候才開門。
他們起來太早過去了人家不開門也沒用。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晚安。”程行對著她說道。
薑鹿溪沒吱聲。
“好了,走了,小啞巴。”程行打開摩托車前麵的燈,然後將摩托車給蹬響,便騎著摩托車離開了這裡。
而直到程行的摩托車聲消失不見,薑鹿溪才轉身回了家,將院子的大門給關上。
回去的時候程行要比來的時候開的快了一些。
不過也沒快多少,也就五六十邁的速度。
到了家時,程行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臉,然後又搓了搓手。
他這連二十分鐘都沒到,手跟臉就被寒風吹的生疼,薑鹿溪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程行關上院子的大門,然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將電腦打開,繼續了《安城》的收官,去了深城就沒法寫了,得趁著今晚多寫一點。
與此同時,陳青家裡,陳實他們一家人正在吃飯。
“青青,這次你們學校去深城參加競賽的都有誰?”陳實問道。
“以我們家青青的成績,恐怕得有青青吧?”陳青的母親張秋笑著說道。
陳青在上初中的時候參加過不少市裡的競賽,而且還都獲過獎,所以張秋覺得,不管學校裡排誰去,估計都會有自家女兒的名字在裡麵。
“媽,沒有我。”陳青搖了搖頭,將這次一中去深城參加競賽的名字說了出來。”
其他的名字沒什麼,當聽到程行的名字時,張秋卻皺了皺眉,她問道:“程行?青青你沒說錯?你都沒去上,程行怎麼被選上的?”
張秋覺得難以置信,程行的成績她又不是不知道,一中倒數前幾的。
“媽,程行的作文寫的很好,這次他的語文成績,是我們學校的第一,作文也是我們學校建校以來唯一一個滿分,這份榮譽,就算是爸當年都沒有做到。”陳青道。
“青青說的沒錯。”陳實笑道:“前幾天碰到陳老師,他還跟我講過這件事情,我還從他那裡要到了程行的那篇滿分作文,寫的真不錯。”
“小秋,彆老對程行有那麼大的意見,這孩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最近這段時間寫出來的東西讓我們市裡許多作協的人都汗顏。就連這次競賽,陳老師都得靠著他去掙名次呢。”陳實道。
陳青點了點頭,她知道父親所說的陳老師是指的誰,父親嘴中的陳老師,是他們一中的校長陳懷安,當時父親在一中讀書的時候,那時候的陳懷安還不是一中的校長,他還是一中的教導處主任。
那時候彆說陳懷安的教導主任了,就算是當時的副校長校長都是得帶個班教人的,畢竟那時候安城太稀缺教師資源了,大部分上過大學的人,沒幾個會選擇留在安城,都去了更好的城市發展。
後來陳懷安先後擔任了一中的副校長,第六初級中學的校長,以及現在的一中校長,當時的陳懷安教的是父親所在的高三文科一班,是他們的班主任。
因此即便是現在陳懷安當了一中的校長,父親對他的稱呼,還依舊是陳老師。
“省裡對這次的競賽可重視了,希望程行他們能代表我們安城取得一次好名次吧。”陳實道。
“爸你覺得程行這次能不能獲獎?”陳青問道。
“不知道,不過肯定是有機會的。”如果隻是省競賽,那陳實能百分百確定程行能獲獎,但這一次是七省一市的比賽,每個地方派去的都是當地成績最好的學生,這種全是頂尖高手的交戰,程行能不能技壓群雄還真不好說。
而且作文這東西一旦都寫的很不錯,那在寫的都很好的情況下,就要看評委個人的喜好了,評委要是喜歡,那分數就能多一些,評委要是不喜歡,就會少一些。
不過陳實還是覺得,或許程行能創造個奇跡也說不定。
他文章水平或許不止如此。
……
第二天一早,程行早早地起來,騎著摩托車到了薑鹿溪家。
到了她家時,才六點五十,但薑鹿溪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不是說好了七點嗎?又起那麼早?”程行問道。
“沒有起很早,才剛起來一會兒。”薑鹿溪道。
程行遞給了她一個頭盔,又給了她一條圍巾。
“路上風大,把頭盔還有圍巾圍上吧。”程行道。
這頭盔是當時買摩托車時送的,總共送了兩個,但程行從來沒用過,但想著這路上的寒風太冷,戴著的話能免得被風吹,程行便把這兩個頭盔找了出來。
“這圍巾是我媽的,你圍著不會那麼冷。”程行道。
“這是阿姨的圍巾,我不能用。”薑鹿溪搖了搖頭,道:“我戴頭盔就行了。”
“那你用我的,我用我媽的?”程行問道。
薑鹿溪搖了搖頭。
程行沒管她,下了車,將母親的圍巾直接給她圍好係了起來。
“好了,這外麵的風很大,快點上來吧。”程行道。
薑鹿溪抿了抿嘴,隻好背著包坐上了車子。
程行帶著她回到了家。
程行將鑰匙給她,薑鹿溪開了門後,程行騎著車子進了院子,然後將車停在了院子裡,他摘下頭盔,將車上的鑰匙拔掉,然後問道:“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
“嗯,好很多了。”薑鹿溪道。
“那也得把這次的水給吊完。”程行說完後又問道:“藥也吃了嗎?”
“還沒。”薑鹿溪搖了搖頭。
怕吵醒奶奶,薑鹿溪沒在屋裡吃藥。
“飲水機裡有熱水,先把藥給吃了吧。”程行道。
“嗯。”薑鹿溪去飲水機接了杯熱水,然後吃了藥。
等到八點的時候,程行帶著她去了戴春華的診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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